“呕!”
这感觉竟然接二连三挥之不去,他甚至来不及施法压制,只本能地牢牢捂住了嘴,但抑制不住的恶心不适之感令他紧张不已,疑心是自己先前恶战时受了什么暗伤,如今发作起来,真是难堪。
但这世间,没有最难堪,只有更难堪。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外面有人急慌慌地奔过来,推门而入,跑到他的床头,关切问:“天女娘娘!天女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哪里受了伤?!”
来人仿佛是羲华的侍女,九韶对她有些印象,但委实记不起她的名字。其实羲华身边并无几人服侍,较亲近的也不过两三个而已,还多是为了照顾阿弥才留下的。
照理以九韶的才智,即便他对女人有些脸盲,也不该对羲华身边的人这般记忆模糊,连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
该是拜羲华这脑子所赐。
“心中蛐蛐我什么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九韶细品,觉得这声音中带着一丝薄愠,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这两种情绪夹杂起来,委实玄妙,羲华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羲华分开明珠帘幕,慢慢走进来,大概是没注意到身高差异,进门时忘了微微低头,顶上的发冠被门框磕了一下。珠帘顿时散乱,指腹大的圆润珍珠砸在她的额角,令她不自在地怒了怒。
但外人看着,她不好发作在死物身上,便努力压下了火气。
到底是失了气焰,九韶明显能感受到,她那兴师问罪的气势短了许多。
至于她要兴什么师,问谁的罪,九韶也是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嫌对战那人魔共生体时,他打的不够漂亮?还是没保护好她的神躯,令她受了伤?
羲华撇嘴“嘁”了一声,那形容,简直与梦中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九韶觉得愉快了不少,唇角向上钩起。
看着便十分欠揍!
羲华出于对自己的身体负责的态度,在将他从破损的国师殿中带出的那一刻便已探过他的伤势,当然她还觉得“自己”战损的情景又美又飒,因此并未对他心怀什么不满。
但她自然也觉察到了“他”体内的新生命,出于丰富的话本子经验,再加上她为了帮助前天女扶摇生产,对《三界全书》中《医药篇之产科接生的学问》有过扎实的学习,且因此获得了实战经验,故而她根本连怀疑都不曾怀疑,直接认定了发生了何事。
九韶竟然怀孕了!不!不对,是她自己怀孕了!怀的还是一只小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