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看着云洛曦一副闲适样子,摸了摸额头上还未消下去的肿包,眼底闪过一抹怨愤,她说的要带她去医治,结果就是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耽误了半天功夫,到现在回到府上,她竟然第一个关心的还是那黄毛丫头,连让人请府医都不曾提一句。
云洛曦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府里她们才是命运相连的人,她还需要自己帮她给太子传递消息,帮她打掩护,现在她是在干嘛?
不止掌掴她,现在看到她受伤也无动于衷,看来以前的温柔和善都是伪装,如今才刚离开太子三天,就原形毕露了。
她以后一定要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子,这女人根本就是毒如蛇蝎,伪善博太子欢心罢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在太子面前装模作样。
云洛曦完全沉入浴桶里,舒服地喟叹出声,在她刚想把鱼尾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风扶砚的光点在向这边靠近。
“掌印大人。”
守在外面的秋菊完全不敢拦人,也没想拦,就这样看着风扶砚推门进去。
哈哈哈,云洛曦啊云洛曦,今日过后,你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还如何能回到太子身边?
忙了一天,云洛曦本来只想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风扶砚联络感情的,毕竟她遇见了不少事,夫妻之间分享日常可不就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吗?
至于风扶砚想不想,那不重要。
可就是这么巧连上天都帮她,风扶砚来了,而且以他的身份权势,哪里去不得?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府上,所以完全忘了房间里面的人此刻究竟会在做什么。
云洛曦在风扶砚走到里间的时候,从浴桶里缓缓站起,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滑落,氤氲的雾气中,她的肌肤更显晶莹剔透,宛如初绽的荷花,带着晨露的清新与诱惑。
她眼睫轻眨,长而翘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烁着狡猾的光芒,仿佛一只即将捕食的狐狸,聪慧狡猾。
听到里面的水声,风扶砚一下子顿住了脚步,脸色忽变,转身欲走。
“夫君?”
云洛曦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是被水浸过的柔媚如丝。
杨妃色纱衣轻轻贴合在她湿润的肌肤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如同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既神秘又诱人。她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青丝贴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夫君,怎么刚来就要走呢?”云洛曦嗓音清甜,她缓缓走近风扶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端,轻盈而诱人。
风扶砚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厌恶地皱起眉头,似乎眼前美人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谁准你随便带人进府的?真当自己是府上女主人?”
云洛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冷言冷语,依旧保持着那抹娇柔的微笑,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风扶砚的衣袖,指尖微凉,带着水珠,滑过他的肌肤,激起一阵莫名的颤栗。
风扶砚猛地一甩袖子,想要挣脱她的纠缠。
然而,云洛曦却像是失去了平衡一般,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膝盖恰好撞在了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
云洛曦痛呼出声,眉头紧锁,眼眶里迅速凝聚起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但不行,她要忍住。
她现在可是人鱼,哭出来,眼泪就会变成珍珠。
现在气运之子对她的好感度还是负百分之九十九,万一把她抓起来切片就不美妙了。
泪水就这样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那双水泠泠的眸子控诉般直勾勾望着风扶砚。
风扶砚心中冷笑,以为她又在故技重施,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他刚想要拂袖而去,却看到云洛曦紧紧咬住唇瓣,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微微颤抖的唇瓣和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却让他心中莫名地一软。
然而,这份软弱转瞬即逝,风扶砚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不想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他刚想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云洛曦再次娇娇地喊了一声:“疼……”
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助和委屈,风扶砚脚步一顿,但随即又坚定起来,继续往外走去。
却听她提高了音量,“夫君,我疼!”
这句话足以让外面守着的婢女和暗卫全都听到了。
外面几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忍不住侧目。
风扶砚的额角青筋直跳,这女人就算疼死也是她活该,他忍着掐死她的冲动,转过头去,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要不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要不是他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他一定……
男人袖子下的大掌紧握成拳,不知为何,又缓缓松了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