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北山这么想着的时候,他那梦中的女人,已经弯腰从旁边拿了沾湿的棉签过来。
湿润的棉签,温热。
一点一点软化他干涸嘴唇的湿皮,一点一点唤回他即将冷却的身体和灵魂。
“……知,知,知阮……是,是,是你吗?”陆北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梁知阮手上的动作缓了一下,继续。
“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的世界。”
“你没那么快容易死,你身上还有罪名没有说出来。”
“知阮……”男人的声音下意识慌张。
“我,我,我没有。”
梁知阮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来。
她眼眸平静的看了一会儿陆北山,随后这才缓缓开口,情绪声音稳定。
“陆同志,说实话,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在我的记忆中,你是一位正直善良且富有责任感的警察。”
“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我以前对你的认知。”
“陆同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别让错误太错误,别让违法犯罪的人逍遥法外。”
“我知道,你内心的良心一定还未泯灭。”
“知阮……”陆北山连忙抬眼看向女人,整个人慌张得快要蜷缩起来。
“你别走,你别这样看我,我招,我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梁知阮只要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只失望的看着他,就能让陆北山凌乱,慌张,失控……
他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了。
现在就只剩下心头的这点执念。
如果连这都没有,他恐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梁知阮仍旧平静的看着他,说。
“好,你先喝点水,恢复一点力气,我再让他们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
陆北山,“好。”
沈幼宁和谢远舟两口子就在外面。
听到病房里面的人要吃饭,谢远舟默默地对着沈幼宁竖了一个拇指。
他说:“媳妇,还是你厉害。”
“我们说了那么久,这小子一点不吃,就梁同志来这两分钟,他跟死而复活的狗一般。”
沈幼宁垂眸捏捏手指,嘴角弧度轻松自然。
“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拿到证据。”
沈幼宁这话说完没多久,一个特战队队员快速奔了过来。
“副支队长,沈同志。”他敬礼。
“陆北征又到我们特战队来要陆北山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