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不置可否,但剑眉下一双黑眸里满是戏谑,分明是不信的模样。
玉浅肆抚上玉里乾坤,激将道:“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话虽出口,但伯懿知晓,自己没得选。
不管信与不信,自己想要查清真相,洗尽冤屈,只能靠面前这个大言不惭的红衣女子。
淡淡清香抚过鼻尖,想到当下自己难言的境地,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玉浅肆心中的疑惑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被她咽了回去。伯懿此人看似英雄草莽,但内里丘壑难探。于是换了个说法。
“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件事。你放心,不会触犯律法,也绝不为难你。”
“什么叫为难我?说得好像笃定自己能赢一般。”
伯懿闻言忖量了一瞬,觉得横竖自己不会吃亏,便应了下来。
眼见小溪在脚下陡然转了方向,没入了墙下。再行几步,却是一条流向完全相反的小渠朝他们而来。
“咦?”
这小溪的终点好像就在前面。
玉浅肆起了玩心,满眼惊喜,眉眼弯弯,眼中闪过细碎的光,衬得枝头的春芽都更嫩了三分。
“你上次来,就没发现吗?”
伯懿不自觉地撇过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玉浅肆的问题。
玉浅肆状似恍然大悟,轻拍额头作惊悟状。
“哎呀,差点忘了。你上次可是做贼来的,躲人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看风景呀。”
一句话激得伯懿攥紧了拳头,肩头微颤。这女子,端的是嘴毒。再搭上这副极具欺骗性的皮囊,真真让人忍不得。
刚要出言反驳,看到闪着亮光的眸子,突然回神。
该死的!她又想套我的话!
转过头,再不言语,迈开步子与玉浅肆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