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你之前明明已经把我说服了,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去看他。”
他的手掌,很恶心的,很亲密的,摸了摸何钊的断颈,手指连出已经半干的粘糊的血,拉出细长一段血丝:“我在他身边也没看到你。”
“你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我没看见你,我也没怎么看见他——死的太早了,蚂蚁一样,捻一捻就死了。我还想,你挑夫婿的眼光也就这样吧,挑一个顶顶的短命鬼。”
“但我现在想通了。”
他展开手中的帕子,刚擦过陈嘉沐的眼泪,但那上边一点湿痕都没有,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嘉沐,我真想知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我想有军功的时候,能跟着他们打胜仗,我想要皇位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你也能看到以后的事。太奇妙了。现在呢,我一直纠结疑惑的事,好像突然也不必多想了。”
“你是一个礼物吗,嗯?注定要送给我的礼物,你看,你的夫君有什么稀奇,他根本看不见你。能看见你,能碰到你的,是我。”
慕容锦故意把夫君两个字读得很重。
“我不在京城的这一小段日子里,你皇兄捅出最大的篓子,就是把你嫁出去了。我本来还在想呢,想等我回来你要怎么见我。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不是很想见我。”
他是愿意看陈嘉沐哭的。但今天,她哭起来,就没有很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