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神秘莫测,声音轻缓却有力:“自然是为了您的女儿。”
在宫里沉浮多年,庆贵妃也习得了面无表情这一秘法。
她异常淡定的问:“此话何意?”
宋朝朝慢悠悠的坐在圆凳上,眸光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她只淡淡的笑着,却无端的让庆贵妃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想必贵妃娘娘也发现了自己女儿时常暴躁,多次请太医把脉却无任何异常,您一定以为皇姐是性格使然吧?”
她还是那样浅浅的笑着,那笑里却带了几分深不可测。
庆贵妃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自从发现女儿常常暴躁发怒后便叫太医来诊治过,也叫家里人送人进来看过,却一无所获。
她又怎么会知道?
庆贵妃看着宋朝朝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从今晚她现身的那刻,庆贵妃就不能将她当做传闻中空有美貌的花瓶公主来看待。
“今日我来便是抱着最大的诚意,难道贵妃娘娘不想知道皇姐是怎么了吗?”
庆贵妃手指颤了颤,心下微乱,竟叫她拿捏住了自己。
宋朝朝也没有急着催促,她脸上挂着从容淡定的笑容,眸中幽深之色深邃的让人看不清。
“你想让我做什么?皇后娘娘已是后宫之主,大皇子殿下无疑是未来的储君,公主又如此受宠....”
“我想不通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宋朝朝敛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浓烈的光,她低声道:“贵妃娘娘,莫急,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庆贵妃从床榻上起身,看了眼屋里伺候的宫女,宫女行礼退到了门口。
“贵妃娘娘应当知道我今日与皇姐出宫一事,表面是出宫游玩,实际上是我带皇姐去找了一名神医。”
庆贵妃动了动唇,手指微微颤抖,又听她一字一句道:
“皇姐中了一种名为狂花的毒。”
此话一出,庆贵妃眸光震颤,心一下子高高的升入了云端,又狠狠跌落泥土之中,摔了个稀巴烂。
中毒?!
“你...”庆贵妃稳了稳心神,“你既然来找我,那就说明此毒能解。”
宋朝朝笑了一下,“此毒中毒时神不知鬼不觉,且没有症状,唯独在闻见特定的药引味道时这毒才会发作,发作时暴躁异常。”
她看向庆贵妃说:“贵妃娘娘应该能察觉出皇姐经常在什么时候暴躁吧。”
庆贵妃攥紧了手指,指节青白一片,看她的表情看来是猜到了什么。
宋朝朝浅浅的叹了口气,“为了对付我,用毒控制皇姐,让皇姐与我的关系越发不好,试图挑起我二人的争斗,好达到目的,真是煞费苦心。”
烛火噼啪一声爆开,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如今贵妃娘娘应当知道我为何深夜来访了吧,因为——”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宋朝朝嘴角勾起,笑容又冷又沉,眸中凛然一片,宛如寒星。
一阵微风吹进了房间里,烛火摇曳着,宫女端着一盏更明亮的宫灯放在了桌上。
庆贵妃的脸在这明亮的光中渐渐清晰。
她掌心中躺着一个小瓷瓶,方才宋朝朝的话语还萦绕在她脑海中。
“这便是神医给的解药,决定权在贵妃娘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