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卿云将筷子亲手递给了谢长翎,道:“谢大人能不计前嫌,实乃大度。只不过,我这位小妹从小就气性大,还望谢大人见谅。”
谢长翎接过了木筷,他看了一眼已经埋头吃菜的沈昭月,不由蹙眉道:“昨日是我冲动了,唯恐刺客闯入了上官家,才冒犯了上官姑娘。”
沈昭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说他们的,她自顾自地吃着饭。谁知桌下却忽而被人踢了一脚,“哎”了一声,沈昭月才反应过来是上官卿云在踢她。
许是有些疼了,沈昭月看了眼上官卿云,有些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朝着谢长翎冷哼了一声,道:“谢大人若是眼神不好,大可去找个大夫瞧瞧。没得平白冤枉人。”
这一开口,仍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再想到刚才沈昭月拿筷子与用膳的模样,右手并指握着靠近筷头的位置,连吃东西都无规矩,兄长与客人尚未动筷,她就已经吃了起来。
沈昭月在广陵得了八年的教诲,衣食住行皆有规矩,不会如此没规矩。
一时间,谢长翎都有些迷惑了,难不成眼前人真的不是她?
世间,真有人能长得一模一样?
谢长翎端详着眼前人,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应了一声:“确实,是我眼瞎。”
一顿饭吃完,上官卿云与谢长翎在桌上随意地聊了几句,待上官卿云问起边疆的局势时,谢长翎沉默了片刻后,才道:“若能得上官将军相助,自然可有解。”
上官卿云点了点头,或许谢长翎此番来安阳,不仅仅是来寻齐恒这般简单,他们上官家怕是也难置身事外了:“二叔镇守边疆,必为大周鞠躬尽瘁。”
“上次谢大人来,我就说要送一份好礼给你。且等我一等。”说完,上官卿云竟是起身就走出了门,将沈昭月独自留在了屋内。
沈昭月刚想抬脚跟上去,却是被上官卿云一个眼神止住了。
撤走了剩菜的桌子上,沈昭月与谢长翎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静寂之下,谢长翎竟是突然移动了身子,坐到了沈昭月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