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想,自然只有你知道。”该说的话,沈昭月已经说完了,“谢轻舟,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香叶,送客吧。”
香叶听到了争吵,躲在厨房门外看着二人,在听到沈昭月的下令后,立刻拿着棒槌就冲到了谢轻舟面前,“六公子,请吧。”
谢轻舟脚步迟疑,可香叶对着他挥舞着棒槌,退到院门外,大门轰然一声合上。
谢轻舟茫然地看着紧闭的木门,嘴角扯出了无奈的笑意。
一切猝不及防,仿佛黄粱一梦,不过短短一个月,他就伤了她的心。
可他与沈昭月的亲事,决不能改。谢轻舟心知肚明,张彩怡不可能嫁给他,至少现在还不可能。
等人走了,沈昭月重新坐回了屋檐下,微风幽幽吹来,吹散了心头的烦闷。
她不想在京城了,她想回安阳去。
“香叶,我们去安阳可好?”没了必须留下的理由,没了对谢轻舟的记挂,沈昭月只觉得一身轻松,那原本压在肩上的担子,突然就没了。
是了。是她想岔了,她何必非要嫁给谁呢?
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她只要回安阳去,自能有一片安逸。
唯独,唯独她还没寻到姐姐。
香叶见她闷闷不乐,连连答应着:“那就回安阳去。姑娘原就不是谢家人,何苦非得留在谢家。”
沈昭月“嗯”了一声,眼底划开了阴郁,她吐出了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好,那就回安阳。好歹,我们还有一片茶山呢!”
其实,沈昭月并非写信给四夫人。她已经离开广陵了,只要她不回去,谁也没办法硬逼着她。只……只是在官府留下的婚书。
罢了,她这一辈子不嫁人。那婚书,便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