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圣女贞德

观察远方事物的魔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手段:

一是千里眼魔术。那是一种透过水晶玉或者镜子来观察遥远地点的魔术。只要有了某种媒介,即使身处安全的工房之中也能对外部进行监视。因此,大部分魔术师都掌握了这种魔术。

另一方,使魔,则是将小动物或肉体的一部分进行加工,以此创造出拟似生命体的魔术。可以凭借和主人建立因果线来共享五感。这对一般魔术师来说也是初步的魔术。

环视灰色天空的ruler,发现无数的鸽子正在看着这里。那些鸽子多半就是使魔,不过从那些鸽子眼中,找不出半点理性的光芒。通常,魔术师都会将头发或血液分给成为使魔的生物,这样一来,即使它们不能说话,也应该能感受到某种理性。

可是它们的眼睛只是纯粹的鸽子眼睛。只不过是在观察自己而已,不会错。是对鸽子施加了暗示然后操纵它们么?那真是个绕远路的办法。

ruler猛烈地瞪着远望的魔术看向自己的方向以及鸽子们。她并没有夹藏魔力,但对面大概读取到了她的视线中所传达出来的意志。

远望的魔术所带来的被盯住的感觉消失,鸽子们也一齐飞走了。

确认这一幕之后,ruler呼地喘了口气。

基本上,ruler并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即使如此,她还是站在必须要向违反规则的御主以及从者下达审判的立场上。为此,她必然得具备与之相应的战斗力。

经历过两到三次圣杯战争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有,也肯定没人经历过有ruler显现的圣杯战争吧。刚才那下,恐怕是想估测ruler这个存在的力量。

“这真是,越来越不能轻易下判断了呢…………”

这次的圣杯大战,对于ruler而言只有唯一一个大的优点。十四名从者按每边七人分为两个阵营,“黑(noir)与“红(rouge)”。也就是说,可以避免十四人行动时各自为政。

光是想象一下十四名从者我行我素、肆意横冲直撞的情景,就如同噩梦一般。搞不好,整个图利法斯都会毁灭。

“总之,得先去图利法斯……”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找开往图利法斯的巴士。但好像并没有直达图利法斯的班车。除了先前往中继点锡吉什瓦拉再转向图利法斯以外,似乎别无他法。

可是,开往锡吉什瓦拉的下一班车要到明天才来。无奈,ruler只好四处寻找是否有直接开往图利法斯的车辆,有的话看能不能让对方载自己一程。

最后,一位头顶鸭舌帽、戴着眼镜的骨瘦嶙峋的老人答应了她。??

“我接下来确实是打算去图利法斯。”

“那么——”

“但是啊,那儿和锡吉什瓦拉不一样,可不是观光地哦。那儿除了座巨大的城堡以外什么都没有,但那个城堡却因为是私有地而禁止入内。要学习历史的话,有着弗拉德三世出生之家的锡吉什瓦拉不是很好么……”

“不是的,是因为图利法斯有亲戚在等我。能麻烦您么?”

“哎,是这么回事啊,那没问题。不过助手席得搬运易碎物品被占满了。所以,你能到装货台去么?”

“如果您愿意载我,这不成问题。非常感谢。”

“祈祷老天不要下雨呐。”

后部的装货台载上她后,老人笑着说。

“好,知道了。我会祈祷的。”

ruler认真地点点头,如此回答道。天下不下雨这种事也只能靠祈祷了。

咯噔、伴随着碾飞铁罐般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卡车在平稳的路上向前奔行。ruler一边感受着这股震动,一边眺望着流逝而过的布加勒斯特风景。

咚、卡车摇晃起来。与此同时,消声器也开始冒出黑炎。

“果然和马有些不一样呢。”

马那种生物面的震动和机器所产生的零星震动相比,虽然同是交通工具,但还是有区别。大概是因为速度和耐力有所提升,而丧失了相应的舒适。她想起了当年与自己共同驰骋沙场的白马。那是一匹极好的壮马,但在贡比涅之战中下落不明,恐怕是被杀掉、或是被他人骑去了吧。

速度越来越快,装货台上载着的数个木箱都喀哒喀哒地摇晃着。让人意外的是这车的速度居然和马一样。不过这只是单纯因为自己现在乘的这辆卡车在性能方面低于平均水平而已,用马来说,这就像是已经上了年纪了。

车和马最大的区别在于,车在行驶的过程中不会气力不继。卡车一直保持着慢悠悠的速度向图利法斯驶去。

“老爷爷,还要大概多久才到图利法斯呢?”

ruler向驾驶席上的老人询问。老人哼着小曲儿回答道:

“嗯——照这个速度差不多十二小时吧?”

“要花那么长时间么?”

“因为中途要休息,没办法啊。”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没办法呢。”

ruler尽管有些意志消沉,但她忽然一想,从提包里取出教科书。

“像我这样的农家子女也能接受教育啊,真是个好时代。”

可是,圣杯虽然授予了自己要在现世生活所必须的知识,但却没有连教科书的内容都告诉自己。自己附身的少女的知识,就是自己知识的极限了。

“一点也看不懂。”

伴随着恶战苦斗的预感,ruler开始埋头于数学教科书中。

ps:“蕾蒂西亚的知识”定义很奇怪,如果包含她学到的一切不可能完全看不懂教科书,那么答案就很明确,所有从教科书上得来的知识贞德都没得到,所以——文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