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开口道:“大祭司,近来你身体可安好?”
拜月漫不经心地向那巫王拱了拱手,神色淡漠地说道:“微臣伤病渐愈,情况转好,并无抱恙,多谢大王关心。”
听闻此言,巫王却是挑了挑眉梢,继续道:“虽然如此,大祭司也应当是好好地保重自己身体才是,莫要再透支法力祈雨了。”
“微臣的身体,自然会顾及,就不烦扰巫王担忧了。”此时,那拜月的嘴角也是勾起了一丝冷冷的弧度,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巫王放在宝座扶手上的双手,渐渐地攥紧了起来,在沉吟了半晌之后,他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面色微沉,向着拜月质问道:“大祭司,我且问你,此时的南诏并非是干旱的时节,可是,为何你还要频频地祈雨,你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莫非,你是要枉顾baixing们的生死?!”
在巫后将水魔兽镇压,这数年来的时间,南诏国气候转好,晴雨交替,灌溉大地,可谓是风调雨顺了,再也没有爆发过旱灾,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拜月却是在祭坛上频频地做法祈雨。
伴随着他的做法,整个南诏就如同是被乌云笼罩,久久不散,磅礴的大雨连绵不断地降落下来,那充斥着雨水的湖泊和河流,甚至是要因此而满溢出来了,看样子,甚至是随时会爆发出洪灾,baixing叫苦连迭,流离失所,困苦不堪,但即便如此,这拜月却依然是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反而是更加频繁地祈雨了起来。
虽然说,巫王不知道这拜月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却是从他的心头升起,心里的直觉告诉巫王,这拜月恐怕又是什么奸诈险恶的阴谋。
一如数年前,巫后被拜月所陷害的一幕,念及此处,巫王心头便是感到悲怆和凄楚,巫后是他最爱的女人,不仅是温婉动人,而且更是有着母仪天下的胸怀,可是,到最后却还是葬送在这奸臣的手中。
“正所谓要未雨绸缪,拜月正是掐准了在一月之后,南诏将会遭遇大旱,所以才会在此时作法祈雨,难道说,非要等旱灾爆发了之后,才去想办法补助么?!”拜月却是辩驳地说道。
“可是,现在汛期所积聚的雨水,已经是足够应付可能到来的旱灾了,所以,本王现在命令你,立刻停止作法!”巫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掷地有声地道。
拜月闻言,他脸上的表情也是为之凝滞起来,旋即他却是仰起头来,肆无忌惮地大声冷笑了起来,冷笑之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响彻回荡,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
下一刻,拜月的笑声噶然而止,褪去了他之前的伪装,显露出一副无比阴沉之色,他面容扭曲地狞笑道:“哼,我拜月行事,岂用你来过问!”
此时的拜月,终于是显露出了他的狰狞之色,在巫王的面前,他甚至是没有一点掩饰眼中的不屑和轻蔑之色,他那狂妄森冷的模样,仿佛是要将那宝座之上的傀儡帝王,给拉下来,踩在脚底下一般。
“拜月,你竟敢以下犯上……”看到拜月这原形毕露的一面,巫王手指着对方,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为下,谁为上。”寒光乍现,只见拜月的眼中闪烁出妖异的猩红之色,那凶戾之气四散而开,携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压,向着宝座王殿之上的巫王缓缓地走了过去。
巫王看到了拜月的双眸之时,整个人如遭电击,心脏如同是被人给捏住了一样,神色呆滞地从宝座上迈步走了下来,身子向旁侧一靠,如同是一个傀儡般,当场跪伏在了地面之上。
“哼,你不过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罢了!”
拜月走上了王殿,端坐在了宝座之上,一双闪烁猩红妖芒的双目从朝堂上逡巡而过,那嘴角浮现的得意冷笑,仿佛是在接受众臣的朝拜一般。
“哈哈,用不了多久,整个南诏都是我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唳之声,忽然有一头秃鹰,从远处的天际俯冲而下,展翅飞入了大殿之中,由远及近地落到了拜月的手臂之上。
拜月心中微微一动,将秃鹰爪子中的竹筒取下,掏出了那其中的宣纸,摊开一看,半晌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肆意张狂的笑声,在大殿之中回荡,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