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和齐宣在冥界没待几日,各处去玩了玩,便又离开,捡着方向往南边转了一圈又回了玉溪山。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转眼就变了,滴答滴答的顺着屋檐往下流。
齐宣与沈荒在廊下听雨,挨坐抚琴。
沈荒神色倦倦,抬手去拂茶炉上升起的白烟:“雨细如丝六月天,夜莺啼声入梦眠。”
“照这诗来,今日该是个酣睡的好日子。”
她说罢,捏着团扇又开始扇,臂间挽着的绯色披帛随之洒落一地。
齐宣捏捏她的脸,捡了个樱桃给她吃:“总是日日睡着肯定是不好的,你就当陪我坐坐,我们俩一块消磨消磨时间。”
沈荒嚼着樱桃,齐宣托着帕子,她低头吐了核:“我总是觉得累的很。”
齐宣心里密密麻麻泛起来好多酸,偏头贴了贴她的鬓发:“日子长着呢,以后总会好的。”
“等这阵子过去,我们再出去玩呢,我们去跑马,像那年在京城那样。”
沈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怎么,世子你还要下河洗澡吗?”
齐宣听她说旧事又羞又恼,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肉:“沈元元还说我,那时你坐在树干上看,我人都要被吓死了!”
“齐月月,你好小肚鸡肠……”沈荒痒的得不行,笑得一头倒在他怀里:“哎呦呦,欺负人了……”
“哟哟哟,我可欺负到你了。”齐宣捏着她的脸又揉又搓。
沈荒笑过,起来环抱着齐宣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不要担心我的病了,我多半是心病,你回了,我的心病就好了。”
齐宣回抱她晃了两下,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我看你好好的,就不担心。”
沈荒松开他,歪在琴上,抬手去扒拉他的嘴角:“行了,不爱看你掉嘴角。”
“哎呀,还是好热啊,弄壶紫苏饮子喝吧。”她转手又摸了两下齐宣的脸皮。
齐宣抓着她的手,还想再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