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婵有半晌的怔愣，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仿佛被抽走了元神一般。

李文豪心疼地揽住她，轻声说：“我们走”。

顾美婵任由李文豪搂着她离开。

张玉兰扬着下巴，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看着李文豪和顾美婵离开。

顾鹤安双拳紧紧地攥着，他的嗓子里带着愤怒和痛心，“做错事的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美婵？虽然你不是她的母亲，可她也是你一手带大的”。

“你对她，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非要说这种伤人的话伤害她吗？”

张玉兰瞥了顾鹤安一眼，“我养她，不是我自愿的，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顾鹤安，这四十年来，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她母亲”。

“我恨透了她和她的母亲，跟你说实话吧，我平日里打骂她，就是故意拿她出气的，每次打骂她的时候，我都特别痛快”。

“所以我不想看到她好过，我就要让她不好过！”

顾鹤安盯着张玉兰看了一会儿，“疯子，张玉兰，你就是个疯子！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就算了，我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狭隘歹毒”。

“那么多年过去了，杨萍也早已因你难产而死，你却抓住此事不肯放过活着的人，你知道你有多悲哀吗？你以为你是在折磨我们？”

“其实你也是在折磨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你都容不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的”。

“现在，请你离开这间病房，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玉兰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过来看你？要不是老二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我才懒得过来呢，你就是烂死在这里，我也懒得理你！”

张玉兰说完，甩手离开了病房。

李文豪和顾美婵并没有走远，两人坐在护士站的休息区。

顾美婵正低头抽泣，李文豪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