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低头拢着茶,半晌,忽而抬起头看向裕亲王,一声轻叹道:“难为你为朕筹谋打算大半辈子。”
裕亲王忙不迭起身,跪倒在地:“臣不敢当!臣为万岁爷鞠躬尽瘁、披肝沥胆都是应该的!”
“快扶裕亲王起来!”万岁爷忙道,“都叫你别动不动下跪了,你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使得这么大的身段?”
梁九功赶紧上前,小心翼翼扶了裕亲王起来,万岁爷瞧着裕亲王面色不大好,就吩咐梁九功道:“送裕亲王回去歇着,再叫丁源去给裕亲王请脉。”
“是,奴才遵命!”
当下梁九功一边唤了轿子过来,送裕亲王回去,一边吩咐徒弟小瑞子则赶紧去请太医院院首丁源。
万岁爷看着轿子远去,面露忧色。
裕亲王的身子骨眼瞧着是比从前更差了,不过闲聊半晌又下跪那么一下,人就有些撑不住了。
之前丁源禀报,说裕亲王的身子骨实在是虚透了,若非是成日珍药贵宝补着,只怕早就不成了,而现在,眼瞧着也是要不成了呢。
这是他的兄长,几乎陪他走过一生的兄长,只比他大一岁的兄长,而今,兄长行将就木,那他……
那他还能有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