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一点了点头,解释道:“所以说,既然人家只是运用商业手段,而且与我们并无太大干系,我们却还气势汹汹地上门问罪,就算老爷子脾气再好,又怎会容忍我们呢?”
万松溪若有所思,接着问道:“东主,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邬道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顺其自然吧。我临走时,老爷子答应会跟楚大少谈一谈,只希望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吧。”
万松溪还欲再问,邬道一抬手制止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眼假寐起来。
…………
深夜,楚天阔轻轻推开别墅的门,刚把客厅的灯打开,便一眼看到楚泽正端坐在客厅中央。
楚天阔着实被吓了一跳,待缓过神来,他赶忙上前,脸上挂着笑容说道:“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楚泽脸色略显不悦,说道:“睡什么睡,刚要入睡,人家便气势汹汹地上门问罪,我哪里还能睡得着!”
楚天阔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上门问罪?谁啊?”
楚泽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是谁?在这岛城,如今能来咱们家找事,又不会被我赶出去的,除了邬道一,还能有谁?”
楚天阔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说道:“刺史?他来做什么?爷爷,不会是……”
楚泽看着楚天阔,缓缓说道:“看来你也猜出来了。不错,正是因为你对长荣集团下手太狠,长荣集团无力招架,便联系了番办那边,想要让番办给你施压,迫使你停手。”
楚天阔不屑地说道:“番办,他们还管不到我头上来。”
楚泽微微皱眉,说道:“是管不到你头上,可你想想,如今东南那群勋贵听闻你对长荣集团下了死手,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嗷嗷叫着要对东番动手呢。”
楚天阔略作思考,说道:“对东番动手,爷爷,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吧?”
楚泽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知道不成熟,可那群勋贵哪会管这些,他们满心只想着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
楚天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懂了,爷爷。那我就不单针对长荣集团了,我准备对所有东番持股的企业都一视同仁,一个都不放过!”
楚泽有些诧异,问道:“你这是什么想法?”
楚天阔嘿嘿一笑,说道:“爷爷,我倒要看看他们,是选择保住一个长荣集团,还是舍弃其他所有东番企业。”
楚天阔将自己心中的盘算和盘托出后,楚泽不禁开怀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在房间里回荡。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楚天阔,说道:“你这个小子,野心还真不小,这是打算搂草打兔子,不管碰到哪个机会都不放过,只要能打击对手就绝不手软,是不是?”
楚天阔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嘿笑着回应:“爷爷,还是您最了解我。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有多难受,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行动,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我就怕一个不小心,动静闹得太大,搞得东番那些企业全都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这样可就会影响上头的整体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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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微微点头,脸上带着赞许的神情:“你能懂得克制,这是非常难得的。刚才我坐在那里细细思量,你说这邬道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肯定不会轻易被番办的意见左右自己的意志。如今他在这样的雨夜前来拜访,我琢磨着,恐怕是西北那边和他有了联系吧。”
楚天阔深以为然,顺着话头说道:“我也这么猜。您也清楚邬道一的为人,他根本就不把岛城这一小块地方放在眼里,他那心思可是装着整个天下。我想,肯定是西北那边出了什么重大变故,才逼得他不得不亲自登门来找您商量对策。”
楚泽手抚胡须,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让我好好想想……嗯,我猜应该是东南的那些勋贵想要借着你整治长荣集团这件事大做文章,兴风作浪。而西北的那些勋贵察觉到了压力,估计是想让你稍微放缓一下打压长荣集团的节奏,免得局面失控。”
楚天阔思索片刻后,轻松地说道:“其实现在稍微放缓一点节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最近这段时间,长荣集团的业务已经萎靡不振到了极点。
先让他们缓口气,放松警惕,就像先给他们一点希望的曙光,然后再出其不意地让他们陷入绝望的深渊,这样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楚泽看着楚天阔,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呵呵,你这个小子,多亏有你站出来主持大局。要不然,东番那群乌合之众还真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能随意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