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不是这个意思?我那小孙儿全力对付长荣集团,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揪出黄旭那个败类。
再者说了,我家小孙子在应对长荣集团时,全然未借助官面上的势力,凭借的皆是生意场上的谋略与手段。这有何不妥?
正常的生意竞争难道也不行了?何时那些士大夫连人家做生意都要横加干涉,管得如此严苛了?”
邬道一满脸焦急,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楚叔,您知晓我并非如此想法,您且听我细细解释!”
楚泽大手一挥,打断了邬道一的话:“解释?还有何可解释的!”
说罢,他上下打量着邬道一,只见对方浑身湿透,发丝上还不断有雨水滴落,活脱脱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楚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唉,你也年届知天命,这秋雨冷冽,若是不慎着凉,恐怕会落下病根,危及性命。这姜汤,你还是喝了吧。”
邬道一低声唤道:“楚叔。”
楚泽摆了摆手:“放心,老夫并未动怒。只是你今日这般行事,逼得我有些着急,心中难免有些郁气。”
邬道一微微低下头,面露难色:“楚叔,我也知晓我提及之事,让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东番之事,向来由番办全权负责。如今他们向我问责,我亦是骑虎难下,十分为难啊。”
楚泽冷笑一声:“哼,你为难?可你为难起我那小孙儿来,倒是毫不手软,不见半分为难之色!”
邬道一苦着脸说道:“楚叔,您也清楚,番办对于东番那边,着实有些过度庇护了……”
楚泽双眼一瞪,声音提高了几分:“那我孙儿呢?他的所作所为可未曾逾越半分规矩,番办又凭何对他问责?”
邬道一无奈地摇了摇头:“楚叔,您也明白,番办这些年在政法系与东南系的扶持供养下,行事作风多少有些蛮横无理了……”
楚泽眉头紧皱,质问道:“蛮横?邬道一,你且想想,你我皆是军中出身,当年在军中,难道我们就不蛮横了吗?”
邬道一欲言又止,唤了一声:“楚叔……”
楚泽抬手示意他噤声:“你先莫要说话。我且问你,我家孙儿对付长荣集团,可有过错?”
邬道一垂首答道:“没错……”
楚泽紧接着追问:“那我孙儿在处理长荣集团之事时,可有任何逾矩之举?”
邬道一低声回应:“没有……”
楚泽步步紧逼:“那我孙儿为了抓捕黄旭,全力对付长荣集团,难道做错了吗?”
邬道一满脸苦涩,唤道:“楚叔……”
楚泽目光如炬,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孙儿既然毫无过错,所行之事亦皆在规矩之内,那你今日又何必这般气势汹汹地前来质问于我?”
邬道一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道一也是受人之托,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楚泽冷哼一声:“哼,无可奈何?我看他们不过是瞧我儿在京根基尚浅,便妄图借此机会打压我楚家罢了。”
邬道一小心翼翼地问道:“楚叔,您能否容我说两句?”
楚泽面色一沉,挥了挥手:“多说无益,罢了,你且先回去吧!”
见楚泽在爆发之后,全然没了谈话的兴致,邬道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同时礼貌地示意道:“楚叔,既然您此刻不愿与我多作交谈,那我道一便先告辞了。”
楚泽微微抬眼,随口应道:“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