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如泉的男声响起,沈拂烟霎时间红了眼圈。
是裴晏危,他来了。
可她还是没能逃掉,她现在成了他的把柄!
沈拂烟张了张嘴,想说话,然而下腹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几乎将她撕碎。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不远处停在林前的男人,眼泪滚滚而落。
红姑身后,仅存的一些阁众看着面前面如冠玉、阴冷慑人的男子,眼中装满了遮掩不住的惊讶。
他们皆知主公有一接班人,同时也是继承了大楷最后一任血脉的皇子。
但此人向来只借手下行事,从未在分舵中露面,如今,许多人认出这就是大齐赫赫有名的九千岁、夜阎王,裴晏危。
白眉道人突然变痴,阁中已是众说纷纭,猜测是否为阁中叛徒所为,后来红姑大刀阔斧地北上抓起分舵,众人又许久不见接班人与秦谷主,便知背叛的也许就是这两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此人是裴晏危。
“红姑,他、他不是阉人吗?”
有地位高些的阁众,忍不住出言相问。
他忍不住瞥向裴晏危,只见裴晏危一身飞鱼服,眉眼间虽有隐怒,更多的却是一股疏离冷凝之意。
看上去,倒没有那种传闻中嗜杀的吓人。
下一瞬,一道寒芒闪过,阁众只觉得眼前一花,侧脸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从耳边袭来。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他捂着血淋淋的侧脸,看见地上掉落的一只耳朵,拼命叫喊。
红姑翻了个白眼,将此人往前一推。
“没用的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她看向裴晏危,朝着他邪肆一笑:“裴都督,此人无状,交给你处理了。”
裴晏危分毫未动,此人被他身后的锦衣卫抓了过去,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