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这样,明日还如何去选家当?”
裴晏危将人抱在自己腿上,柔声哄着。
“今日都怪我,公主巾帼,光顾着哭怎么行?不如也打打我泄愤?”
他拉起沈拂烟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沈拂烟却扭过身子,气道:“不选了,我要歇息,还请都督回吧。”
“不气了好不好?再打几下。”裴晏危软声讨好,沈拂烟却不肯心软。
她难得硬气,裴晏危只当她余气未消,又见她执意推开自己,只好说了几句好话便离开了。
没想到接下来几日,沈拂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仅在史馆告了假,更是常常人在房中,等到裴晏危得了锦衣卫消息赶来时,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又不见了。
她自己会武,一些动静连桂米都能瞒过,一时之间,竟连神出鬼没的锦衣卫都束手无策。
再得知淮东王已动身前往京城,准备为太后贺寿时,裴晏危的焦躁简直达到了顶点。
这种猛兽的所有物被觊觎、被丢失的感觉,几乎将他逼疯。
裴晏危亲自蹲守好几日,却还是每每差一些就抓住了这顽皮的花猫。
偏偏沈拂烟还隔三岔五为他留一封信,告诉自己并未出事。
这一日,裴晏危阴沉着脸,满身是血地从慎刑司回府,钟潜小心翼翼地奉上茶,不敢有半点多言。
裴晏危独自坐在房中,气血一股股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这习以为常的孤寂此刻变得如此难以忍受,令人几欲发疯。
过了一会,钟潜喜滋滋地捧着托盘敲响房门。
“都督,公主来信了,只是依旧未看到送信人。”
他立在门外,心底也是奇了怪了,这长乐公主身手当真了得,都督亲自出马,好些日子了,硬是没有被发现。
这是在与都督玩什么呢,再这么下去,都督恐怕要被玩疯了。
裴晏危冷着脸接过信,与往常一样拆开,还以为又是什么报平安之类的言语。
未曾想今日这封换了个花样,淡淡的馨香从纸上传来,约他今晚去某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