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画狂这么受人欢迎。”东方诗明擦擦汗,笑道。
白亦考在旁显然有几分遗憾,有些后悔太快跟着东方诗明钻了出来。刚才他们才是距离画狂最近的,明明可以握个手再走……
“看样子画狂先生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东方诗明回过头,“大哥,我们就此分别。等处理完了事情,一定回来道贺。”
“啊,好。”白亦考也不再留念刚才的事情,点点头,“一路顺风。”
白蒿挥着手跟大哥道别,跟着东方诗明前去马厩取他们的马车。转过弯人群立刻稀少了不少,远处秋帷绘宴的留客楼已经灯火通明。
登上车驾,马匹抖擞身躯,望着远处的道路,慢慢动身。
“且慢。”
忽然,东方诗明听到车厢外有人敲打隔板,连忙掀开帘子。却不料站在车外之人,居然是画狂梦苏生。
东方诗明一惊:“先生,您刚才不还在……”
梦苏生却只是摆摆手。他缓慢从袖子里掏出六颗石子,就是上次在白家所见的卦石,平放在掌心。
“画狂……是,是画狂先生吗?”前面的白蒿视线被挡住了,看不清楚。
梦苏生不做声,双眼紧盯着六枚石头。忽尔向天空一抛,凭手接住,反手一晃,已经交入另一只手。随后他慢慢开掌,六枚石头排出一个形状。
东方诗明看着梦苏生,知道他这算是在回报自己。画狂性格乖离,他只需要静静聆听结论即可。
梦苏生参读了片刻,沉吟少许,慢慢道:
“有客外来,反客为主。有雪自山,山高雪难落。惟问一答,先东后南,至北得法。勿谓不预,不如放下。”
又是一段谶言,东方诗明在心中默默记好。
“多谢先生。”他在车内站起,向画狂作揖。
“勿谓不预……不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