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白天德周边的,衣着乌黑锦绣的人正是白家内务的总管。他上前一步低声说:“少爷今早总算出门了。现在应该在画室里谈话。”
白天德听到他大儿子的任何消息,脸色就沉了下去。他鼻子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他还出得来?哼,再过几天,我都要派人抬棺材进去看看了。”
“老爹,说什么呀。”白蒿责怪地挽住老爹的胳膊,“大哥他不是说过嘛,这一个月他都要闭门创作新的作品,肯定很难啦。”
白天德却对大儿子的行径显而易见地嗤之以鼻。碍于小女儿的求情,他也不便发作,只是苦笑着摸摸女儿的头:“你大哥他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早晚要把你老爹气出病哦。”
“不准老爹乱说。”白蒿撅嘴,“而且大哥才不是不务正业呢。”
白天德也就不再多说了,笑着和女儿打哈哈。
东方诗明看着围在周边的几个人,有几个他还有印象,还有几个已经忘了。守在左边的那个不怒自威的五十岁模样的高挑老者格外出众,东方诗明也记得他,是白家的最高亲卫,也是一位玄徽的持有者,名为映三毫。
其他几个多半是侍卫和管家一类的人物。方才说过话的大总管他也记得,再者就是白蒿父女提到的那个“大哥”。
这个人,上次他就不曾见到。据沿路白蒿说起过的,她的大哥终日醉心于丹青书画,是个艺术高手。想来白家主对他多般斥责,也是因为他不愿承担白家的家业。
毕竟人各有志。如果所有的长子都像自家大哥一样,那反倒是奇怪的事了。
那边白天德本打算让女儿和东方诗明一起去屋里坐,但是被白蒿轻巧地拒绝了。白蒿跳着回到东方诗明身边,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去那边的楼馆里,去找大哥!”
东方诗明迁就着她,向白天德辞别。然后他被白蒿慢慢拖着,朝那边无比热闹的馆室内走去。
门口围着一些画师,似乎是刚刚绘画了十分自得的作品,长长的袖口上满是黑墨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显然不像画师的权贵门第的家眷,也在热切而兴奋地讨论着里面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