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浑身已经沾满白雪,鲜血结痂再度撕裂,殷红的冻血沾染在雪上,更加触目惊心。
“救……”他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但是此刻他早已经毫无力气,颓然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越过高高的门槛,“救我……”
好像说这句话,用尽了他最后的意志力。陡然,抬到半空的手蓦地摔下,无力地翻在了门槛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
一点温暖,好像远方草原雪被冉冉升起的旭日,从他的毛孔慢慢渗入体内。
多么舒畅……那种高歌的清晨,浑身被太阳的浴汤浇灌着,连风都是那么迷人的和煦。
不过,现在的草原,除了温热的感觉,没有半点风息。
他低头看去,眼神里还带着年轻人的狂野。
脚下的草甸,丝毫不动。好像凝固的图景,似乎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呃!!”
一阵惊讶的喘息,抖落了披在他身上的衣服。他好像受惊的豹子一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带着天然的攻击性。
然而,眼前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机。
唯有一点明亮的烛火,在他面前悠悠地跳动。刚才他的鼻息太剧烈,使得小小的火苗不安地摇曳着。
他刚要起身,首先是一股来自浑身的痛觉传来。继而是背后发出的“沙沙”的响声,令他不由得转头去看。
背后,是一大堆温暖的干草。
继而是疼痛再度袭来。但经过了那般雪夜的挣扎,现在的疼痛,似乎根本不算什么。
勉强起身,他忽而才察觉,墙的一角,竟然还有一个女人。
刚才完全没来得及注意,只见眼前的女人已经倚着墙角睡着,应该是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