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红梅躺在床头,眼神就像一滩静谧的湖水。
没能手刃仇敌,还得知了自己种下的恶果。这对一品红梅长期以来的执念造成了莫大冲击。除了肉体之伤,他的精神同样彷若陷入囹圄,忽明忽暗。
“嗨,三尺三寸,八瓣红梅剑也没了。”寇武夫在一旁不识好歹地嘟囔,被月参辰很不友善地斜了一眼。
一品红梅轻咳两声,转眼朝窗外看去。
毫无疑问,鬼啸长渊对两人都留了手。但他连运“撼灵”之招,无疑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暗示。
他这次只是给两人,还有整个下界天一个威慑。
就像在说,他鬼啸长渊,将要代表往日的精灵族,向伪善的人类一一讨回血债。
想到这里,没有人不会感到一阵胆颤。
“下次再见,他应该就不会留手了。”越天寒想了想,叹气道。
一品红梅缓慢地点头,脸色好像苍老了几岁。倚靠床头有些累了,他平放枕头躺下,对着挂满灰尘的天花板凝望。
忽然,越天寒回头又问:“话说……三尺三寸八瓣红梅剑,这是什么东西?”
一品红梅想要开口,但似乎又没多少力气。寇武夫抢来说:“啊,你不知道么?那是一品红梅的武器啊。”
但是,越天寒听到这个答案,却是立刻连连摇头,嘴上还说着:“不对,不对。”
他看着床上的一品红梅,两手互相交叉,倚在桌子旁:“你的寒鸢梅踪,并不是长得那个模样才对。”
一品红梅露出苦笑。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月参辰和寇武夫两人,悠悠地说:“那口剑,我自封在落梅山庄很久了。”
越天寒表情微微一怔,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但他很快又恢复常态,转头熄火,将石锅里的药汤沥出药渣,倒进一口碗中。
“不多说了,你先趁热喝药。”他端着药碗走来,淡色热气蒸得碗口处一片水珠。
一品红梅将苦涩的药汤饮下,又皱眉思考起来。
月参辰两人在屋里无趣得很,尤其寇武夫,在狭窄的空间里不住挥舞空拳。闷燥的感觉好像身陷囚牢,外面血色广布,压抑得看不见丁点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