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好像有忽近忽远的嘶哑的哭声,更多的则是柴火噼啪燃烧的声响。
他渐渐靠近,视线也在恍惚间渐渐清晰。他辨认得出,那就是他的家……那团,已经再火焰中焚烧得不辨形貌的废墟。
炙热的高温,很快将他包围。抑或是他自己走了进去,脸色痴呆,彷若土偶。
继而,是一群厮杀着叫喊冲进来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举着刀。明晃晃的铁刃高举着,还沾染着血迹。
他们对他喊叫,把刀闪在他面前恐吓。那似乎是一群山贼。他们中有人举着火把,是他们焚烧了自己的家,是他们夺走了自己的亲人。
迟缓的头脑,当时的他曾经愤怒——但他从未学过武功,虽然怪棋客也曾向他提议,但事实却是他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那群山贼叫嚣着把他踢翻,洗劫了他的全身财物。最后他们把奄奄一息的他高举起来,同时挥起了他们沾满血的刀锋。
而就在那样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本来已经自知必死。因为这样的绝境,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就在他这么想的刹那间,错目的青色真气自外如网般交织穿入,霎时将一干山贼全部毙命。
他重新倒在地面。再抬眼时,见到的就是那从未忘却的一幕。
那个长相凄清,颈上生着一片花斑鹿皮的男人。他踏过环绕的业火,朝他平稳而泰然地走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这曾经是他最感恩的转机。
而现在,当年的这幅场景,却让他感到滑稽,讽刺,只余深入骨髓的恨。
…………
忽然,彻地闻声感到一阵头疼,随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