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原地坐下,把手中的信交付给狼尘烟:“是这样的,您可以读读这封信。”
狼尘烟迟疑着接过,有些生疏地拆开信封。展开之后,见到里面是长长的内容,他立刻把信纸丢给了赋云歌:“你给我念吧。”
赋云歌有点好笑,但随即想到,他在这毫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难免会对字有所遗忘。于是他就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给狼尘烟读了起来。
外面风声毫不停歇,吹得毡皮也微微撼动。油灯摇晃着两人的身影,小锅下的火苗也趋于熄灭。
过了片刻,赋云歌读完了信。
狼尘烟在刚才听到侠行迹身亡的时候,冷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隙。直到赋云歌念完,他又慢慢恢复到了原本面瘫一样的神态。
“……就是这些。”赋云歌从信纸间抬起头,看向狼尘烟,不知道他有何想法。
狼尘烟没有回答,他两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锅底剩余的残汤。赋云歌见他默不作声,就侧眼过去看他。
狼尘烟嘴间呢喃着什么难懂的话,声音细若蚊蝇。赋云歌完全听不清,就想要试图凑近一些。
见他要靠近过来,狼尘烟立刻回过神,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知道了。”少顷,他终于打破沉默,低声说道。
他粗糙的手在腰间摩挲着那柄残破不堪的刀,仿佛圆寂一般肃静。毡皮外的风雪渐趋渐烈,两人的耳畔都像是铮鼓隆隆。
“又没了一个……”狼尘烟慢慢地说,声音如同枯木一般沉闷,“没了,只有我能记得他们了。”
赋云歌听他这么说,内心也感到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