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老人似痴非痴地摇了摇头:“我叫老头。”
“这……”赋云歌愕然。“老头”绝非尊称,这么称呼老人家实属不对,看来还是叫老伯比较好。他在心里悄悄想着。
老人又沉吟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再说话。
草药已经熬好了,他把砂锅端下来,里面的药汤咕嘟咕嘟浮着苦涩的气息。
“你的病,至少三天才能好。但要想恢复如初,就要七八天的功夫了。”老人一边去橱子里拿碗,一边低着头嘟囔说。
赋云歌有些吃惊,他又觉得这位老人家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所谓“恢复如初”,自然是指的丹田气海彻底复原的状态,而这个时间,确实就是七八天左右。若非眼力精湛过人,一个农家老伯又怎么能做到一语中的?
老人却对他的吃惊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倒药入碗。等药稍微放凉了片刻,他端着到赋云歌床前,让他服下。
“这药,有利于你伤体恢复。”老人在一旁淡淡地说。
喝药之后,赋云歌很快就感到身体内的损伤开始逐渐痊愈,痛苦明显要减轻了。他于是对老伯更为感激,倘若不是遇到这位神秘的老人家,兴许自己早已经死在山路旁边了。
早餐很简单,两个玉米窝头和一碟咸菜。赋云歌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早就饥肠辘辘,很快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就扫清了盘子。
老人很快又出门了,走之前叮嘱他继续在炕上休息。赋云歌独自躺在床上,心思又渐渐乱了起来。
他现在倒是平安无虞,但是东方诗明,还有众人,却完全不知道是否平安。
他现在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又什么都做不了,一股无力与挫败感袭来,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
苦恼久了,也没什么可做的,赋云歌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快又睡着了。山间无比寂静,幽翠的环境对伤势的痊愈大有裨益,在其中休养效果很不错。
就这样,赋云歌在沉睡与进餐的交替中,迷迷糊糊地过完了一天。
翌日清晨,赋云歌在鸟鸣中渐渐苏醒。老人的草药已经熬好了,早就放在他的床头,但是却没有老人的行踪,应该是已经外出去砍柴了。
喝过草药,赋云歌明显感到身体恢复了很多,晕眩和乏力感已经消失,已经可以下炕了。又细心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他颤巍巍地翻身下来,往门外走去。
推开小柴门,外面是一块不大的栅栏围起来的小空地,姑且算得上是院子。院里种着一些蔬菜,还有一片小花圃,看起来富有山居的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