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带走我一个义子,我想换回一个侄子。”
杜言秋扫了眼被衙差捆缚的沈崇安,“杨员外还想拿你的这个义子与本官做交易?若本官不应,你还要将沈崇安强行留下不成?”
“不敢!”
杨谆微微躬身,再次拱手,“此人情老夫可先欠着,若杜大人哪日需要老夫出力,老夫若能办到,定不推辞。”
“那你先把话说清楚。本官并未对杨雄如何,谈何换回?”
杨谆直起身,脸上浮现出几分落寞,“老夫说的侄子并非杨雄,而是二弟之子杨力。其实说侄子是老夫话中不敢贪心,老夫记挂的是二弟一家!”
“旁人口中的杨二爷?”
“正是。这些年二弟一家出门在外,虽偶有书信,却不知人究竟在哪里。请杜大人闲暇之余帮忙找找,老夫定感激不尽!”
杨谆说着,眼中还真泛起泪花。
“杨员外难道没请胡知州寻人?你自己也有能耐吧?不是还有做临安府同知的女婿?”杜言秋反问,“他们哪个不比我一个刚科举入仕的后辈强?”
“他们确实帮忙找过。”杨谆承认,“再多个人杜大人,机会想来也更多些。请杜大人理解老夫念亲之痛!”
“这倒奇了?你二弟为何离家这么久,连你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身在何处?好似逃避什么,莫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唉。”杨谆叹口气,“当年我与二弟因家事吵了一架,二弟父子心气高,说是不愿在汀州得我照顾,便负气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偶尔让人给我捎回封信,也只说过得很好,勿念等等。我想给他回信,都不知该送往何处。曾跟着送信人的线索寻去,最终也是一无所获。二弟只是临时找了个送信的地方而已,送信之处只是他路过,连个短暂的落脚处都算不上。二弟向来性子犟,可没想到会如此犟!一躲就躲我这么多年!”
“那你二弟父子可真算得上是个奇人。本官若得闲,便替你留意一二。”
……
杜言秋沉着离开杨家。
说来也巧啊,他刚问张州珉打听杨谆兄弟的事,杨谆就问他要二弟。
因为那几桩案子都发生在上杭,杜言秋便要把沈崇安带回上杭去问审。
路上碰到闻讯赶来的胡知州。
“杜大人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何需亲自赶到长汀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