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阮已经跑远,所以没有注意到人群之中发生的事情。那个已经精神恍惚的瘦弱男人,一下又一下,面无表情地把人当西瓜砍。
那把没有落到徐阮头上的锄头最终落到了瘦弱男人的脑袋上。
——
接到刘戴安电话时,桑榆还在林间走着。她提着猫笼子,换了只手接电话。“桑榆姐——”
这带着哭腔的嗓音让桑榆一愣,忙问道:“怎么了?”
“徐姐叫我跑……”刘戴安上气不接下气,“她说让你直接来村口,好像、好像是要跑了。”
她断断续续地和桑榆说发生的事,但她口齿不清,桑榆连蒙带猜才理清楚发生了什么。
广场那边属实热闹,乱七八糟的声音离得远了不甚清晰,桑榆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她绕了些路,跑得极快。
咩咩咪咪叫了两声,她看过去,它猫碗里的猫粮洒了许多,它把埋在碗里的脑袋抬起来,似在埋怨桑榆跑得不稳害它没饭吃。
“抱歉咩咩,先忍忍吧。”桑榆温声说道,“等上了车,我把所有的猫粮都拿给你吃。”
咩咩不知道听懂了多少,犹豫了一会也不再叫唤了,乖乖趴在了笼子底部。
一滴温凉的水珠落到她脸上时,她跑出山林,踩到踏实的水泥路面。
明明是下午,天却从一开始她们赴宴时就黑得厉害,酝酿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划破天际,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雨点儿大,砸在身上并不冷,但很快就湿透了衣服。桑榆本来打算给咩咩的笼子上裹一件衣服,但雨下得急,她全身都被打湿,后背的书包都变得沉重无比。
好歹不是雾。
桑榆这样想着。最开始那套雨衣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