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杀了张褔峦之子,你们杀了阮家的尊室,皆是杀千刀的罪过,不如咱们结伴往南去暹罗吧,去了暹罗方才不惧广南官衙捕拿。”
尊室就是宗室的意思,鄚子布故意劝裴老爹把脏银交出来是有道理的。
甘露令使被杀时,押运的有五百两税银,这么大一笔钱在手,谁肯跟你混,找个地方逍遥不好吗?
这也是鄚子布在尼日利亚管理黑蜀黍们得到的经验,这群老黑,吃饱喝足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给你好好干活的。
这会也一样,要收了这三人,就必须要他们处于没钱还被通缉的状态,走投无路了才能跟你去玩命。
洪阿汉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裴氏三人因为银子上有印记不敢用也用不出去,但是他敢啊!洪家在会安城北有专门的银铺子,熔了之后,印记自然就不在了。
“裴翁若是愿意交出这些银,那以后就是我潮州人的挚爱亲朋了,我们潮州郑氏在暹罗做镇守,封爵披耶,必然能庇护裴翁三人。
这银我也不白拿你的,咱就收伱点工钱,至于剩下的,到了暹罗,自然有人奉上纹银百两。”
洪阿汉果然是老江湖,立刻就看出鄚子布要干什么了,他开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
这笔钱不少,一般人肯定是舍不得不要的,但也不多,肯定不够裴氏三人逍遥快活。
所以他们还得依靠鄚子布,特别是到了暹罗,他们三个广南人除了依靠鄚子布,还能依靠谁。
裴老爹又长叹了一声,他们被洪家识破是劫杀甘露令使之人,就是因为盘缠用尽,怀里揣着一块印记没完全被磨完的银铤。
现在看来,这笔钱他们确实用不得了,再不识趣脑袋都要掉了。
“如此,老朽就多谢汉公了。鄚公子上国贵胄,若是愿意照拂我等三人,自然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鄚子布仰天大笑,亲手把裴老爹扶了起来。
“裴翁放心,你我联手,何处去不得。说不得,咱们未来还能成亲人呢。”
说着,鄚子布故意看了旁边做英武状的陈光耀一眼。
裴老爹人老成精,自己女儿那天频频盯着陈光耀看,此刻满脸狼狈却还有几分扭捏,立刻就知道鄚子布在说什么了。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事,随即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只有陈光耀突然感觉身上有些发冷,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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