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防备的姿态,左脚脚尖轻点地面,就在变身前一秒。
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破了双方僵持的局面。
“咳咳...阿风啊..到时间去送别客人了....人呢,去哪了?”
也就在下一瞬,周围的气息逐渐变得舒缓。
树荫婆娑,绿意清凉。
只是大古背后积攒的一身薄汗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本想朝着尽头追去,两件素色衣角相互碰撞,夜伯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客人..留步,这里的常态恐怕让你受惊了...不如到堂前喝上一杯..压压惊...”他笑着朝着右侧一伸手,随之步子也已往去。
“可是刚刚......”大古语气焦急,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执拗往事...不如顺应天意,另外两位客人也在....快些过来罢。”夜伯神情依旧慈睿,周围的气场更增添了几分轻松柔和。
“这里的走廊很长啊....”大古摸了摸脑袋想要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那是为了让风停留....”夜伯伸手一只手,凭空像是在抚摸珍爱的宠物般温柔。
“让风停留?”大古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语气十分不解。
“地球上的风其实就是她的呼吸,时而平缓,时而剧烈,时而自由,时而束缚....因为有太多种状态而存在,所以其实都是有生命的。”夜伯像是一个孩童般笑出声,肆意畅快。
“哈哈哈....”大古只能尴尬地陪笑,说到底他还是不能足够理解。
堂屋内,因为伴着清幽的茶香,佐助的状态好了不少,此时他正捧着一杯茶,低着头被小百合“鄙夷数落”。
“哎呀呀..佐助君,咱们就是说..就算一个很厉害的人都是有自己短处的...没必要做到十全十美,我又不会笑你...呵哈哈哈哈...”边保证着,小百合还是忍不住噗呲噗呲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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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小姐..我看你还是干脆别憋着了...看得真是难受....”佐助难得委屈巴巴,又给自己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水。
“啊...其实当新闻报道者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走进门的大古,出声宽慰佐助。
“是啊...这个地方已经挺久没人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嗯....”夜伯端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
“夜伯..您老人家没想过出去走走...没有人接您的班吗?”小百合探头好奇询问。
“嗯....是个很好的提议,不知在座几位....”夜伯起了兴致,用眼角余光扫了周围三人一眼。
“咳咳...”
“咳咳咳....”
“咳咳...这里难道就夜伯你一个人吗?”三人皆不同程度用自己的方式避开夜伯打趣的视线,倒是大古还是不死心地又起了话头。
“嗯...有是还有一个年轻人...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需要好好教养一番啊....”夜伯神情微微有些叹息。
屋外的过堂风卷起几片落叶。
大古的视线悠悠汇聚到一个方向,感知的敏锐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了般。
“今天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小百合拉着佐助站起然后朝着放下茶盏的夜伯鞠了一躬。
“不麻烦的...”夜伯笑着点头。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大古跟随两人走出院子,回头又深深望了一眼。
“好了...给...”小百合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橘色礼盒。
“给我的?”大古面露疑惑,但接过礼盒的手却很自然。
“别学佐助他那样,明明心里一直想着的东西...干嘛这么客气!”小百合捂嘴偷笑,调皮地看了一眼坐在车内脸臊的通红的佐助。
“好了..百合小姐..时候不早,我们还要整理明天的报案呢。”佐助无奈抿着唇朝着车前的小百合招手。
“诶...上次的闪电人战役中胜利队的工作应该很忙碌吧...有没有想过找时间出门散散心?”小百合依旧兴致很好,朝着身后的佐助挥了挥手,示意他再给自己点时间来道个别。
“额...是有想过...应该也有两天的休假....”大古不好意思地抿唇答道。
“听说宿那山周围风景很好...上面还有能够祈福的神社...要是有时间的话推荐去那边试试..如果去的早的话,看看日出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呢。”小百合眯眼,面露向往之色。
大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百合小姐....”佐助又叫了一声。
小百合这才匆忙转身离开。
抬头,大古看着吉普车远去,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所以...这次也算很有收获喽!”
坐上夏洛克车驾驶位的大古,细心地将礼盒放到副驾驶位上,甚至还贴心地替它系好了安全带。
最后就连发动机的启动声都显得那么充满甜蜜与欢乐。
院中一双充满阴翳且不甘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古远去的方向。
“该死的...该死的...气死我了....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暴跳如雷。
“阿风...进来坐下喝杯茶。”夜伯笑眼微眯。
“.....”希特拉沉默,毕竟他在强者的面前从来都秉持机警与冷静。
“嗯?”夜伯拍了拍身边的坐垫。
希特拉只能麻溜端正坐好。
“今天的心术肯定没好好修习...”夜伯嘴角微勾,给他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希特拉低头接过,面色扭曲复杂。
缓慢品吸着杯中苦涩的茶水,他的记忆瞬时回转到了一个月前的早晨。
对于被代子带回家这件事情,他本能是拒绝的。
半夜清醒时,就想着跳窗溜走。
结果高估了自己的体能,最后喜提石膏绷带两件套。
当然,他这样的反应状态在善良且深受救命感动的代子眼中则被定义为创伤后应激行为。
于是,代子反而更加细心努力照顾他。
在此后的一周内,希特拉虽然依旧有着本能排斥心理,但渐渐觉察出这种生活的滋润,自此变得心安理得。
不为其他,只因为代子每日烘烤的可颂饼希特拉几乎是百吃不腻,顿顿要有。
只是可惜,这样的“咸鱼”生活却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个怪老头打破了。
被代子称为夜伯的素衣老头本职是一家殡仪馆的馆长,虽然上了年纪,但行为举止未显丝毫拖沓老态。
“我和这位年轻人很有缘分...不介意的话,来我这边养养伤...能好的更快些....”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代子有些迟疑,但一想到这段时间因为照顾希特拉导致工作方面的请假延时,一旦再被主任点到,很可能自己的工作就要泡汤了。
很可惜,普通人民的工作和生活是紧密挂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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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拉本想拒绝,但自己的话到嘴边却硬生生蹦出一个“好”字。
从那刻开始,他就知道这老头不简单。
奴役,不算是奴役。
只不过,奇怪的心术每天早晚都要修习。
风影族,也许是超古代时期曾经风靡辉煌过的族群,但也因为时代的无情变迁,已经了无遗迹。
如果他希特拉真的是这一族最后一份血脉,那么如果能够觉醒出血脉中的强悍实力,岂不是....
既是畏惧,同是贪婪,希特拉甘愿化名为夜伯口中的阿风停留在这家“浮生馆”。
日影渐息,月上枝头。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接恩人...”代子抱着一袋香喷喷的可颂饼站在院门外,额角还留着几分薄汗,她是踩着点赶过来的。
“哦...阿风啊...代子小姐来接你了...”夜伯乐呵呵接过一大半的可颂饼,却瞧见门后出来的希特拉一脸肉疼的表情。
“恩人..家里还有很多...这些你可以在路上吃...”代子将剩下的一小袋可颂饼递到希特拉面前。
快要溢出鼻腔的香甜气息,还是让希特拉吞了吞口水。
迫不及待塞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快速朝着站在门口的夜伯鞠躬道别。
夜更深了,耳边除了阵阵蝉鸣,就是代子愉快的哼唱声。
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希特拉就已经吃完了大半袋的可颂饼。
也许是吃饱了,但更多的是舍不得,希特拉将袋内剩余的可颂饼牢牢藏在怀里深处。
“恩人..你和夜伯看起来已经熟悉了很多..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代子转头看向身旁的希特拉。
希特拉耳根一红,说起来更多是感到羞恼,但在代子眼中好像多了几分别样的可爱。
拒绝交流,任凭代子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这是希特拉本能的做法,于他而言代子就像是他暂时的供养者,只是偶尔真的好吵好闹,以往而言他是受不了的,或许是因为修习了奇怪的心术,更因为那甜甜的可颂饼确实很有价值。
所以对此他也只能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