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咽了咽唾沫。
湘珠短短几句话里,蕴藏了很多信息。
“那,那孩子呢?”姜楠看了看四周。
这里各处都是苔藓杂草,几乎没有孩子的踪迹。
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若孩子出生,应该会跑会跳了吧。
怎会一地的苔藓,不怕孩子摔跤么?
湘珠压低声音,心疼的说道:“后来她小产了,管年见她终日颓废,不吃不喝,便将她放了出来。可她出来之后,却哪也不走,留在了这里。”
姜楠看了一眼瘦弱的素娥,神色心疼。
“对了管年又是谁?”
湘珠仅剩一只的右眼,说变就变,瞪向前方背着祝氏的崔九。她咬牙说道:“是那家伙的手下。”
……
管年是位少了一只左臂的男人。
他们来到这处阴冷潮湿又昏暗无光的院子里后。
众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纷纷地静默,即使说话也是压低着嗓音。
或许是尊重这座院子里的孤魂野鬼吧。
趁着大家各忙各的去关人,姜楠便也开始随意地打量这座院子。
这儿昏暗又潮湿,脚下的石砖缝隙里钻出一些肆意疯长的植被。
沈氏的族人,亦或者沈乔派人将这儿借做关人的地方,他们也不会特地改变这里每一样东西最后遗留的位置。
如院中大榕树下,让植物缠绕早没了原本模样的秋千。
葡萄架下,那方与爬藤植物缠绕在一起的木马。
大堂中央,与生锈的剑并排而放的几柄木剑。
应该是他们家中孩子的门口,落在地上和苔藓成为一体的弹弓。
房间里头,那一幅幅、一本本、一张张,落在地上早已字迹模糊的画卷、书籍、字帖……
案桌上,刻到一半的印章,和随意放在一旁的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