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那头有盛府还有谢南汐在,不会出事。”
说罢回了偏殿,从里头赶出来一个浑身颤栗的御医跪伏在地,禀告道:“皇上容禀,这宫女生产后力竭,已有血崩之势。
若能以千年参吊住性命,还有可救之机。”
这等名贵的药材,连宫内都只有三株,御医本不敢开这个口用在一个宫女身上。
但她毕竟是为了产育皇嗣才有性命之忧。
若是不说,将来有心人提出来,脑袋便要搬家了。
在宫内当御医,哪有那么简单。
是左不敢得罪,右不敢轻慢。
皇上冷冷看了一眼偏殿里阻隔的屏风。
里头的人似乎也扭过了头冲着这边看。
他薄唇一抿:“不必了,你退下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中可有数?”
御医听得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瞬间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臣明白。”
招了招手,里头端水擦拭的婆子们也都跟着躬身出去了,屋内血腥味浓的让皇上的眉头皱在一处。
他站在榻前看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
刚刚的话,沈姝听得清楚明白。
她费力的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男人。
“皇上…您就当真如此恨嫔妾吗?”
“你如此称呼自己,是为僭越。”
沈姝苦笑一声,因着牵动了伤口,疼得又一滩血渗着被单氤湿成了艳丽的红。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与我扯上半分关系吗?”
泪水从眼角淌下。
皇上漠然开口:“你所生的公主孤会好好对待,这是孤的长女,自会有一个出生高贵的母亲。这是孤对你最大的恩赐。”
沈姝本就气弱,听见这般的话,求生欲望全无。
双目空洞,模糊的泛着一片白光。
“皇上,妾想知道,您为何如此恨我?只因为妾的父亲把持朝政?
可妾对您是真心的,妾马上就要死了。
再也不会…不会碍着皇上的眼了。”
皇上抿唇不语。
直到那人的手从身上滑落,再无气息。
他这才上前,俯身阖上了她的眼皮。
“谁让你是沈家女。”
身为帝王,怎能被一个朝臣拿捏。
沈姝对他之情他不是看不出来。
但她之前是沈家送进后宫的,与太后结党在先。
这样的人…他信不过。
自己要宠爱何人,无法凭心,一个帝王,却要用身体拉拢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