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旦被除名,这京都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他若还想回军中,也终生是个不起眼的小卒。
下人们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私自进来,一人一棍都守在外头。
等着晋王一声令下,便会以家法好好处置这位所谓的长公子。
管家小声劝道:“老爷,这长公子一向循规蹈矩,他如今在陛下那里是得脸的,何不妨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也好。”
晋王本来因为李星昀受伤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如今摊开了族谱又有些后悔,正缺一个台阶。
而这管家在身边陪伴十年,哪里看不出主子的情绪变化。
若是真的赶出了晋王府,以他这身武艺要是被陛下收入囊中,只会是个祸害。
故而对晋王而言,这个儿子,若是不能为王府所用,结局便只能是死。
瞧他脸色阴晴变化,管家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那活祖宗哪里是任人宰割之辈。
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实在是太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手段了。
晋王扬着眉毛,将手中的笔一下子掷到了李宁祁的身上,胸腔此起彼伏像是喘不上气一般。
管家上道,连忙给他顺气,搀扶着人坐在一旁的梨花椅上。
“老爷您和公子是血亲,有什么不能好好谈呢。”
说罢,又连忙转过身子,刚刚还低顺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卷了袖子轻拭李宁祁袍上未干的墨迹。
若不是晋王在后头盯着,他恨不得现在就跪下给这位祖宗磕个头。
可别生气啊。
捡了掉落的毛笔,管家摆了摆手,祠堂门关上,又将那些执棍的下人全都换作了自己人。
瞧见终于清了人,李宁祁朝着晋王一拱手道:“父亲,我要娶谢南汐。”
“啪”的一声,晋王拍案而起,额角青筋直冒,咬牙切齿道:“你这畜生说的什么胡话,那是星昀未过门的妻子,岂是你配肖想的!”
李宁祁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但抬起眼,却是无奈之态:“今日皇上传了令,明日赐婚的恩旨便会到达王府。这桩婚事世子接不了,王府自然需要一个人来接才不算驳了陛下脸面,还是说,父亲希望这桩婚事落到别处。”
晋王一下子松了气,整个人都颓然的跌坐进了椅中。
即便太后如此警告,这谢家女居然还是求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