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将视线移向镜流手中尚未收起的玉兆上,抬手拢了拢睡袍松散的衣领,随后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缓步与镜流拉近距离。
他拉近距离,近到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羡鱼专注地看着镜流的眼睛,直到对方那双红瞳开始躲闪,甚至想要后撤一步的时候,这才上手,拿过对方手里的玉兆。
他拿起镜流的玉兆,问道:“是在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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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
在两人拉近距离时,她的大脑空白一瞬,目光飘忽一瞬扫了眼对方的嘴唇。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想到了攻略里的那句话。
要等到对方询问两人关系时,再告白。
可等到羡鱼拿走玉兆后,她思绪翻涌,说不清自己是在失落还是在生气。
果然,还是在生气吧。
羡鱼真是明知故问。
她深吸一口气,后撤一步与羡鱼拉开距离。
真是宠似主人……
尺玉都和羡鱼学坏了,总是爱捣乱、反复试探人的底线。
对着宠物,她倒是能大大方方地吐露心声,可面对心上人……就说不出口了。
唯有在羡鱼熟睡时,才能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触碰、揉捏对方的脸。
至于玉兆里的照片……
她不觉得羡鱼会翻看自己的玉兆。
对方向来是很有边界感的人,哪怕是无意间瞥见旁人的玉兆界面,也会下意识移开视线。
两人的关系,没有再进一步的话,羡鱼是不会主动窥探旁人的隐私,哪怕是成了情侣,对方也会给恋人留够独处的空间。
如镜流所想,羡鱼并没有打开玉兆,只是笑了笑,又塞回镜流的手中。
“我先去换衣服。”羡鱼随口问道,“对了,除了脸,没拍别的吧?”
镜流:“……”
她表情不变,仍是那张毫无破绽的冷脸,但心里却有些不知所措。
那时,对方睡袍松散,她无意间拍到了锁骨和部分胸膛,拍完这一张,她就替羡鱼拢好了衣领。
这……算是拍到了别的吗?
羡鱼:“……”
羡鱼说完这句话后,也跟着沉默了。
他心里茫然极了。
镜流,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等等,他怎么总感觉自己的话怪怪的?
羡鱼大脑宕机一瞬,接着尝试着找补:“没事,你别乱发就行。”
镜流:“…………”
她怎么可能会乱发羡鱼的照片啊。
羡鱼边朝卧室走,边头脑风暴。
怎么感觉自己的话更奇怪了啊?!
曾对岚说出“汝母吾养之”的羡鱼,左思右想没想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迅速换了身方便练剑的衣服,戴上镜流送给他的那双手套后,原路返回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内,并没有镜流的身影,他接着朝庭院走去,见到了镜流。
对方正站在那个被打了蝴蝶结的快递箱旁,打量着箱子。
见羡鱼换好衣服后,镜流的视线不可抑制地落在羡鱼那双手上,盯了一会儿,随后移开眼,问羡鱼:
“不如我把尺玉带回来吧。”
看来,羡鱼很喜欢尺玉啊,就连宠物喜欢的快递箱,也特意打上了蝴蝶结。
羡鱼无可无不可。
在家也好,不在家也罢,没什么区别。
那只猪咪在家里时,不是干饭就是四处捣乱,让人反复生出揍猫的念头。
但尺玉不一样,是一只盘靓条正、油光水滑的小猫咪,虽然身形远比其他品种的猫要大,看起来很威风,但其实就是只夹子猫,最爱撒娇了。
猪咪总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倒在地,惹羡鱼生气后,就开始翻肚皮,叫声嗲里嗲气。
摸着猫咪柔软的肚子,羡鱼忍不住怀疑人生。
抛开事实不谈,他随手乱放易碎品就没有错吗?
这是猫的天性,既然养了她,就得负起责任。
等羡鱼回味过来的时候,猫咪已经无情地翻身而起,真不知道那十几斤的猪咪,为何动作能如此地矫健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