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城门都关了?”
“嗨,谁知道啊,俺还在这儿等着出城咧,谁知道突然跑过来些锦衣卫,二话不说就催着那些当兵的把门封了。”
“锦衣卫?”有人插话道,“那可不得了啊,我听说锦衣卫要么不管,一出手准是抄家灭门的大案!唉不知道又是哪位贵人想不开瞎折腾...”
“我也听说过,这衙门现在可威风得紧,你看他们那飞鱼服,多好看,多霸道!”
在顾怀当初曾经血战过的东直门内,一群群排着队原本准备出城的百姓正对着那些封锁了城门的锦衣卫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要知道这种封锁城门的举动,上一次出现还是辽人打过来的时候,平日里哪里能看到这种阵仗?一些胆子小的已经走了,只有今日实在急着出城的百姓还在这儿等着。
然而日头越来越高,也不见有任何打开城门的迹象,人们越来越吵闹,连那负责看守城门的校尉都凑到握着绣春刀刀柄的锦衣卫跟前询问了几次,可得到的都是极为冷酷的一瞥。
与此同时,城内也炸开了锅,无数锦衣缇骑涌出葫芦巷子,策马踏街而过,沸腾的杀意指向了京城的各个方向,被他们盯上的可疑人士在这个早晨都感受到了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客栈里最近来的那些外地人,那些和辽人做过生意的人,他们在哪里?”
“说!昨天晚上,为什么在那条巷子外面鬼鬼祟祟的?”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整理语言,告诉我,你昨夜有没有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所有锦衣卫都像疯了一样,查着任何可能与昨夜那件事有关联的人,他们一遍遍地在那条巷子进出,试图找到最为微小的一点痕迹,甚至以巷子为中心,敲开了一扇扇权贵们的门邸,审着一个个可能有着线索的百姓。
如果说以往锦衣卫还有所约束,那么在这一刻他们就是出笼的疯狗,这个由顾怀建成,如今成为天子亲信的间谍衙门,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在京城掀起风雨。
然而大部分锦衣卫,都没有什么想借着这个机会抖威风的心思,一是因为这半年来他们督查官吏监理民间,早已不是什么草台班子,二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陛下是动了真怒,指挥使大人是动了真怒,如果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整个锦衣卫都可能再次沦为那条破落巷子里的破落衙门!
就在这样的疯狂里,原本一些微不可见的痕迹被找到,一些线索被串连起来,封锁半日的城门终于被打开,然而每一扇城门旁都有锦衣卫带着士卒在仔细的检查着进出的每一个人。
“动手的人不会太多,而且都很细心专业,并不是什么发了失心疯的蟊贼,如果不是一株歪了的花草,甚至查不出他们摸进宅邸的路线。”
“他们用来藏人的地方应该不远,京城如今没有宵禁,掳了人赶夜路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