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冷下来:“那就别怪我帮他们体面。”
......
安阳。
县衙的后堂里,桌上的菜肴袅袅地冒着热气,可坐在桌边的几人却一点也没有动筷子的念头,反而一个个的脸色都像死了亲爹一样凝重。
“那位经略使,是真的动手了?”
“据说刚进城门,还没到饮宴的酒楼,就让人拿下了陈文斌,”安阳县令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牵连的官吏有七八人,买卖官粮的士绅更是有四五家一个没落地进了大狱,抄出来的钱粮就那么明晃晃地运进了县衙。”
“他是真的不怕引众怒么...”
“众怒?”安阳县令嗤笑一声,“任职河北道经略使,举凡吏治、刑名、钱谷、治安、档案、教学、农桑、水利、风俗民隐,无所不管,无所不察,贪墨公粮,驱逐流民,这种事情他凭什么不能管?王典史,你来说一说,这该怎么判?”
上了年纪的典史面色难看:“依律罢官抄家,视数额追责,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当街问斩。”
众人的呼吸都齐齐一滞。
“听见没,问斩!”安阳县令两眼通红,显然是熬了一夜没睡觉,“就咱们之前分的那些,你们说够不够得上?”
还有人有所侥幸:“他倒也未必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前些日子,不知道多少锦衣卫提前北上,噢你们不知道锦衣卫是什么,那是天子亲设的谍子衙门!他们无孔不入,什么都查,只要被他们盯上,连你昨晚做梦喊的是谁的名字他们都查得出来!你以为那位靖北伯为什么要在城门点出安阳县的名字?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这里的事情,在告诉我们他的下一站就是这里!”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安阳县令,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俱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