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泽这一下真的感受到了傅家的诚意,忐忑的心安定了几分,说道:“我们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女婿,长歌这孩子从小吃了很多苦,跟我和安然都不太亲近,我们很对不起她,内心无比愧疚,万幸还有怀瑾这孩子包容她,照顾她。
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长歌嫁个疼她爱她的人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太太,这聘礼单子我不敢收,得先问问长歌的意见。”
老太太见这个亲家虽然做不了主,但是如长歌说的那样忠厚老实,很有自知之明,凡事都知道问女儿的意见,也暗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至于安然,外面一直传她是个疯子,但是今日长歌毫不避讳地就带安然过来,老太太也细细打量了一下,是个安静秀美的姑娘,心智有些异于常人,但是身上有一股美术生的气质,比较黏女儿,喝茶画画都是安安静静的,很是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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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泽夫妇在他们这个圈子反而显得难能可贵,不作妖,不耍心眼,不算计,大事小事全听女儿的,否则要是结亲结到了季家大房那样的,老太太真的要晚上睡不着觉了。
现在老太太对儿媳妇高度满意,对亲家也很认可,这门亲事结的方方面面都还很欢喜,心态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岁。
老太太笑道:“那我们去餐厅吧。”
聘礼单子给了,至于秋长歌要不要收,那是他们小夫妻的事情,这事她就不操心了,她就操心一下老三来年五六月份的婚事。
长歌回到家时,才知道聘礼单子的事情。
午饭之后就是听非遗戏曲,季成泽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只能揣着那份厚厚的聘礼单子,跟车到了湖墅别墅的庄园。
长歌惊讶地看了看聘礼单子,让季成泽先带安然回去休息,回来问傅怀瑾。
“这聘礼单子是你准备的?”
长歌将聘礼单子放在料理台上。
傅怀瑾在准备晚饭,扫了一眼,点头道:“嗯。”
长歌一时沉默,傅怀瑾怕是把他一半的资产都添进去了,除了房产、古董收藏、国外的葡萄酒庄园,还有各种股份,令人咂舌。
长歌决定与他认真谈一谈:“傅怀瑾,你傅家低调了一辈子,真的要大办婚事,告诉外人你们光聘礼就花了这么钱?”
傅怀瑾见她有些不高兴,走过来抱住她,低低说道:“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老太太也问他,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他点了点头,没有说原因,但是母亲并没有阻拦,只是又添了一些她陪嫁的古董珠宝。
他知道,他娶的是谁,这些都是轻的。他想给她最大的尊重。
长歌贴了贴他的额头,低低叹气:“我不需要这些,傅怀瑾,你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想要昭告世人,我都可以,只是那些都是虚浮的,我们与别人不同,成亲只需要祭拜天地神明,对着山川大河立誓即可。
傅家的财富是你累世功德的回馈,没有这样平白赠人的道理,我没有与之交换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些。”
傅怀瑾眼眸深邃,低哑说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东西。”
“感情是相互的,我并没有多给一分一毫。”她的感情淡薄,甚至不如傅怀瑾的深浓。
“可这是我想给你的,我不希望外人轻视你半分,他们不懂你,也不懂你的道,我懂,我便不能无视,不能无动于衷。你是我傅怀瑾的妻子,值得一切。”
妻子?长歌心潮涌动,眼眸微微潮湿,她被他说动了。
她第一次知晓,他的情话是如此动听。
她像是看到了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秋长歌,对于未来有了些许的期待,她想,他们往后在一起多久吵一次架,吵架了谁会先低头认错,他们能活到多少岁,能不能白发苍苍的时候,也能互相搀扶着上山看晨曦日出。
他给了她爱情,怕爱情太过虚无缥缈,又给了她一半的财富资产,让她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这真是一个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男人。
“那我也给自己备些嫁妆吧。”长歌微微一笑,被他说服。
傅怀瑾眼眸发亮,低头吻她:“傅夫人,结婚的时候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好了。”
*
自打两人决定要结婚,很多利益便彻底地捆绑在一起,分不了彼此。
对于傅怀瑾给她的庞大聘礼资产,长歌将聘礼单子发给了宋星河,宋星河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傅家给的?”
“嗯。”
宋星河沉默了数秒钟,硬是憋出了一句话:“挺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