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霁:“自然。”
她朝着林音儿眨了眨眼睛,林音儿欢喜的险些要蹦起来,天呐,她可以去宫中小住了,这事传回去,姑苏城的那些女娘们会羡慕哭吧。
“殿下,时辰不早了。”
谷霁唇角的笑容微淡,今日出来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而且出了这样的题目,在摘星楼露了脸,往后这里是不能来了。
他本意是想借着这道题目敲打晋国公府,然后安排人提出联姻的主意,只要秋家人没有立刻要反,定然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谷霁朝着众人点了点头,带人下楼离开,刚走到楼梯口,突然转身温和地喊住明歌:“明歌,听说你在钱塘,将孤送你的玉珏打赏了?”
明歌小脸陡然如火烧起来,微微窘迫道:“误会,都是误会,要不,我,赔您一块新的?”
谷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不如娘子好好想想,如何赔我。”
他说完带着人径自离开摘星楼,上了马车回宫。
昭和太子一走,原本鸦雀无声的摘星楼陡然喧哗起来。
“刚才的贵人是那位深入简出的太子殿下吗?”
“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来摘星楼,还给我们出题?说出去我们也算是见过世面,沾过皇家龙气的人了。”
“难怪摘星楼敢出这样的题目,原来是殿下亲自出题,一般人谁敢?”
“太子殿下和月娘子关系匪浅呀。”
“你们还不知道吗?听说这位月娘子极有可能是晋国公府遗落在民间的贵女,如果是真的,简直轰动啊。”
“啥?说书的都不敢这么写?这女娘竟然是公府贵女?”
“小道消息,但是外面传的人很多,八九不离十。”
“难怪太子殿下会出这样的题目,这是在敲打晋国公府,指了一条明路呢。”
“这么说的话,这女娘贵不可言……”
“若非有极硬的后台,一般人也不敢在摘星楼如此高谈阔论,冒犯天家可是死罪……”
众人窃窃私语,热烈地八卦着,一时艳羡,一时又嫉妒……
风眠洲见众人的视线似有若无地都落在明歌身上,不动声色地往木栏杆前站了站,高大峻拔的身躯直接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他低头说道:“这里太吵闹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不喜欢那些人看明歌的眼神,如若可以,他想将她藏起来,希望她永远清灵通透,如同深山玉泉,不沾惹俗尘之气。
明歌也正有此意,反正摘星楼她已经见识过了,最好吃的糕点也试出来了,再不走就要被人当猴子围观了。
明歌笑盈盈地说道:“今日天气极好,积雪未化,不如我们回去吃烤羊腿吧,风眠洲烤的肉堪称一绝。”
萧缭和林家兄妹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众人一拍即合,立马就结了账离开。
萧缭拦着风家的马车,说道:“去我家,去我家,我家有现成的羊腿,昨日城外的庄子还送了好多新鲜的野味,什么山鸡,山鸭,鸵鸟蛋什么的,还有新鲜蔬菜,你们想吃啥都有。我爹还有藏了十几年的花雕,我可以偷过来给你们喝。”
主要他爹想见见明歌。
就让秋言喻那老匹夫等到两眼发黑吧。既然晋国公府要做足姿态,那自然是不介意等上一日的。
明歌乌黑的大眼睛咕溜溜一转,其实她早就想去萧家,萧承业此人她已经亲自见过了,算是十分的重情义。萧家如今败落,不比往日辉煌,摘星楼里一个小小的学子都敢出言嘲讽,可见在盛京的日子并不好过。
若是她能带风眠洲和林家兄妹去萧家,也算是借风家的势拉一把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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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风眠洲:“去?”
风眠洲点头:“你想去就去。”
明歌灿烂一笑,兴冲冲地朝着萧缭说道:“前面带路。”
萧缭喜出望外:“好嘞,诸位哥哥和娘子们,前面不远,不远。”
说不远,实则是走了半个时辰,萧家搬到了近郊的别院,要越过最热闹的东坊市,萧缭担心他们嫌路远,催促马车跑快点,然后再吩咐人火速传消息回府里,说有贵客要到。
萧府此刻是忙的鸡飞狗跳。
萧家虽然渐渐败落,但是祖上就风流,嫡系一脉和旁系早就分家,不过住的也近,一点吹风草地都知道,平日里落井下石,互相嘲讽的事情没少干。
萧承业儿子又多,除了萧缭至今未成家,其他都已经成家。
萧承业因为二十年前的打击,这些年意志很是消沉,只负责跟晋国公府划清界限,然后负气搬家,家中后宅的事情是一概不管,各房为了那点子家产日日算计。
嫡系几房斗的跟乌鸡眼似的,谁能想到最没出息的纨绔子萧缭出了一趟盛京,回来就得父亲的青睐,还被单独叫到小孤山上受罚了。
说是受罚,实则父子两可是朝夕相处,萧缭要是把父亲哄开心了,将家产骗走了一大半,那可如何是好。
各房慌的不行,正准备托人给萧缭说亲,结果就接到消息,说有贵客到了。
“今日五郎君和风家少主,月娘子等人在摘星楼舌战群儒,一鸣惊人。”
“太子殿下也在摘星楼,还亲自出了一道危险的题目,郎君不畏权贵还狠狠骂了天下学子呢,给府上大大地长脸。”
“郎君此刻已经带着风家少主和月娘子往咱府上来了。”
前来报信的下人简直就是闭着眼睛一顿瞎吹,有些是他亲眼看到的,有的是他听来的,总之吹自家郎君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