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若是她去了中洲一定会如鱼得水,大放异彩。
“明歌,那你别下山,我们一辈子待在山上,可好?”
“好呀。”明歌甜甜笑道。
风眠洲撇了撇嘴,骗子,天底下最大的骗子,日后谁若是娶到她,那定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定然会被她骗的团团转吧。
小主,
天气转凉,山风吹来无尽的寒冷,仿佛一夜之间入冬。
草棚里,兔兔们都躲在温暖的窝里不出来,大风从四面八方灌入,树屋也挡不住初冬的寒冷。
9月里,山上就冷的如同冰窖。
风眠洲从山崖处割来藤蔓树叶,铺在屋顶上,就连树屋内都铺满了藤蔓挡风,然后算着明歌下山的日子。
这半月里,他已经闯过了杀阵和迷阵,并且闯过的附近的瘴气毒林,奇怪的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从这避世的山间重返到鲜活的人间。
他没有选择下山,而是开始向山上的大月国探索,只是他将新月潭附近探的七七八八都没有找到大月国,只找到了血月崖和山上的温泉,血月崖深不见底,别说人,就连神仙来了都难渡。
他直觉,大月国应该就在血月崖对面,被浓雾笼罩的地方,但是无人能去到那里,除非里面的人出来。
风眠洲探索到血月崖的第二天夜里,明歌就带着一个大包裹下山来,敲了敲树屋的门。
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然后就见明歌全身裹在雪色披风里,露出一张如雪如月的脸,在月夜下弯眼笑道:“走,下山。”
“现在就走?”
风眠洲压低声音,他的包裹早就收拾好了,里面有几套换洗的旧衣服和干粮,鸦羽白被他贴身放在怀里,随时都能走。
他扫了一眼自己住了两个月的树屋,这里的点点滴滴都是他自己打造的,草棚里有他喂养了两个月的小动物,新月潭里还有他亲手搭建起来的秋千,突然离开,还有些不适应。
“对呀,马上就要下雪了,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那等到明年夏天。”明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包裹塞给他,然后脱了鞋,撩起襦裙的裙摆,下了新月潭。
风眠洲连忙避开视线,依旧看到了她白如贝壳一般的小脚丫子。
月夜下的少女弯下细腰,犹如春日里的纤细杨柳,她在水下摸出一些玉石和明珠来,胡乱地装进腰间的锦袋,其中一块赫然就是他之前镶在腰带上的碧玉。
“你愣着做什么,快走。”
风眠洲见她拎着鞋,笑容灿烂地上来,说道:“走走走,下山去中洲,我要去见不夜城,我要去极北之地,我要去难于上青天的蜀地,我要去吃遍天下美食,去看最美的花魁娘子,我要做一百件想做的事情。”
明歌拉着他的手,心已经飞到了山外。
她已经列好了清单,此次外出游历,要做一百件想做的事情。
风眠洲被她柔软的小手握住,她才捞了新月潭底的珠玉,小手冰凉,他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
“你就这般外出游历,可有给你阿娘和族中长老留下书信?”他忍不住唠叨。
“自然,我说了外出一年,一天都不会多,也一天不会少。我说了,会寄特产回来的。”
风眠洲失笑,可真是霸道的小娘子,大月国就她一位继承人,她连婢女都不带,就跟着一个认识才两个月的外人去游历中洲,果真是胆大妄为。
日后若他有女儿,定然不叫教成她这样任性的性格。
也好 ,这两个月拜她所赐,吃尽了苦头,等离开这里,抵达江南和盛京,带她好好见识一番外面的风浪,免得她以为天底下的郎君都如他这般好品性和好脾气。
“你寄的特产能寄到大月国吗?这里连驿站都没有。”
“啰嗦!”
风眠洲:“!!!”
两人趁着夜色,一路闯过山门,风眠洲见她身法奇特,每一步都走的极快极稳,知晓她八岁就过了山门绝非虚掩,于是背着行囊,一言不发,与她穿过瘴气毒林,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