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退守殿外,不敢靠近。
她动了动手指,然后就见萧霁睁开眼睛,凤眼沉沉地盯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
萧霁声音微哑:“你如今见我,连话都不想说了吗?”
连骗都懒得骗他,当年她笑盈盈亲着他的下巴,说喜欢他的模样,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长歌被他勒的有些疼,眼睫微颤,淡漠说道:“无话可说。”
萧霁凤眼赤红,看着她苍白如花瓣的红唇,狠狠地碾压上去,吻到气息不稳,胸腔险些被愤怒淹没。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穆青衣。
她只是想利用出嫁脱离他的掌控,而穆家是绝佳的选择,或者她是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逼他做出更多的退让,甚至是答应娶她。
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就如同被她捏在掌心的雀鸟,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他绝无可能再做退让。既然她这里的路走不通,那他便走别的路,她嫁一次,他就杀一次,嫁两次就杀两次,杀尽她嫁的人,直到无人敢娶她。
萧霁深呼吸,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猛然松开她,翻身下榻,背对着她,低沉道:“穆青衣不是良配,他自幼学的是道家学说,走的是悬壶济世之道,这样的人心在道门,在天下,在百姓,唯独不会在女人,你与他的道相背驰,选你他就得背弃过往二十多年的信仰。
你们认识才多久?长歌,别被那些虚无缥缈的美梦迷惑,他来盛都,别有所图。”
一个外朝之首的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就算是真的闲云野鹤,一旦踏入盛都的地界,也会被重重利益推着向前走,穆青衣给不了她纯粹的感情,更给不了她一个家。
她拥着丝滑的锦被,坐起身来,淡淡说道:“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萧霁,你我之间,终究不得善果,不是你死,便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