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音已经不想搭理他,转而看向秋长歌:“姐姐,你看什么?”
秋长歌看着柴门上挂着的牌子,上面是篆体写的“橙园”二字,以及门上挂着一盏兔儿灯。
谈不上多漂亮,十分普通的花灯,只是灯布是极其柔软的丝绢,上面画着一大一小两只娇憨可爱的兔子,兔子旁边不是兔子窝,而是人间烟火,只是那些人都被虚化,好似这两只兔子才是主角。
衡音兴致勃勃地问道:“奇怪,为啥这花灯上面,人不是主角,反而兔子是主角?”
傅和玉被问住了,鬼晓得小叔到底画的是什么?每年都要做一个兔子灯,旧的兔子灯,也不扔,全都挂在院子里,如今满园子的各种形态的兔子灯已经有二十几个了。
“可能是人都太丑陋,不如这兔子可爱,所以才以兔子为主角,我小叔那人的想法一般人就猜不透,我们家都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出家当和尚,或者是得道飞升的那种,然后就把苦逼的我打包过来,陪小叔住,让他也沾点人间烟火气息。”
傅和玉十天半个月没找人说话,此刻逮着衡音大倒苦水,连秋长歌都看顺眼了,实在是橙园太太太冷清了,她们两还是这个月唯一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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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歌,等会你要是敢在我小叔面前告状,我就,我就。”傅和玉凶巴巴地警告,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我就跟你说对不起!”
衡音噗嗤笑出声来,长歌也错愕,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凶巴巴地跟她说着软话,有些可爱。傅家小霸王虽然纨绔了点,但是本性不坏,而且话痨,事多,像是故意养成这混世魔王的性格。
想到他刚才无意透露的信息,傅家真正看重的继承人是傅怀瑾吧,都说傅怀瑾性格过于清心寡欲,这个长孙更像是专门用来惹祸,让傅怀瑾管教的。
长歌此刻看傅和玉的眼神隐隐同情,原来是工具人。他父母倒是舍得。
“既然你诚心道歉了,那我就过往不究了。”长歌淡淡一笑。
傅和玉内心一喜,好耶,他终于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但是觉得怪怪的,不管了,秋长歌不告状就行,只要小叔心情好,他就能出去浪荡一天。
“快走,小叔估计都要等急了。”傅和玉催促道。
长歌和衡音进了柴门,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向里走去,橙园内入门就是可聚风水的假山池塘,假山嶙峋怪状,池水清澈见底,水底养了一些锦鲤,见有人来,全都浮上水面,吐着泡泡,十分的好客。
左边池塘假山,右边则种植了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正值银杏季节,满地都是金黄色的落叶,整棵树金黄如摇钱树,树下则挂着一盏盏旧色的兔儿灯。
“哇,这银杏树得有几百年历史了吧?”
“错了,今年正好是一千年历史。原本这块地一直都是荒芜空置的状态,祖上传下来的嘛,后来小叔喜欢这棵银杏树,就在这里建了橙园,说树有灵,能倾听到他的心愿,反正小叔住这里以后,除了义诊做手术,平时不怎么下山。”
“怎么全都是兔儿灯,而且都是不一样的娇憨可爱,这是兔妈妈带着小兔子吗?”
“是姐姐带着弟弟,所以才这般可爱。”一道如沐春风的和煦声音响起,长歌抬眼,就见那人逆着光走过来,身形颀长,穿着亚麻小褂和靛蓝的裤子,走近了才露出一张清俊白皙的面庞,眼尾一点朱砂痣,让原本清心寡欲的脸多了一丝红尘的纠缠。
长歌看清他的样貌,瞳孔一缩,顿了半秒钟,说道:“百闻不如一见,傅先生长的极像我的一位故人。”
傅怀瑾见她眼眸半阖半张,神情冷淡,似是看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原本如古井深潭一般的心境泛起一丝涟漪,笑道:“许是前世见过,相逢即是有缘,两位里面请。”
“那我就不请自来啦,傅先生,主要是你这橙园实在是太太太有名了,不来看看都是人生憾事,今天沾我长歌姐的光,我也终于见识了一番。”
衡音娇俏活泼地开口,死死拽着傅和玉,往后面走。该死的电灯泡,不知道挪挪位置?
傅和玉凶巴巴地瞪她,该死的小哭包,竟然不怕他?她不是胆子很小吗?
衡音拽着傅和玉走在后面,不打扰秋长歌和傅怀瑾,然后火速手机“咔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群里,激动地喊道:“啊啊啊啊啊,橙园美到哭,傅家小叔帅的让人只敢远观,不,这才是真禁欲男神,我敢说,傅家小叔进娱乐圈,宋哥的流量估计会被分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