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锅底一般漆黑,只有货车的前灯在山路上撕开一道光亮。司机老李和押车的伙计的神经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人手中一根铁管,手心里攥出了汗。货车前几米处七八个车匪手中的铁棍和砍刀在车灯下闪着寒光。
一个满脸嚣张神色的人地喊道:“小子,识相的赶紧留下十箱货物,大爷们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老李双腿发软,但还是硬着头皮顶在前面。他颤抖着声音哀求:“大哥们,我就是一个跑运输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车上拉的是一车21寸的黑白电视机,三元牌的,每台都要几百元,十箱货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车匪头目瞪大了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狞笑,嘲讽道:“跑运输的?那正好,今儿个我们就劫你这趟‘运输’!别他娘的废话,赶紧卸货,老子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另一个车匪嬉皮笑脸地接话:“大哥,瞧他吓得那样,不会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吧?哈哈,告诉他,这就是走夜路的代价!”
车匪头目瞪了嬉皮笑脸的同伴一眼,不耐烦地说:“闭嘴,别他娘的啰嗦!赶紧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老李和同伴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深深的懊悔,就是想着马上到郁林了,才多赶了一段夜路,想着能早点送货到地方,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
刘东的车慢慢驶来,领头的劫匪看着由远而近的车灯,脸上露出了一股狠辣之色。这地方山高皇帝远,连只鸟飞过去都得拔两根毛下来。他们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连公安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他们。
他一摆手“黑子,你带个弟兄去招呼招呼后面那辆车”。
“好的大哥”拿着砍刀的汉子杀气腾腾的拦在路中间。
刘东车子停稳后,一名满脸横肉的汉子走到车窗前,敲了敲窗户。刘东按下窗户,漫不经心地说:“大哥,什么事?”
汉子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什么事?这条路是我们管的,想过去,就得留下过路费!”
刘东存心要耍戏一下对方,假装赔笑道:“这样啊,我这就给您拿钱。”说着,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几张一元的纸币递了过去。
车匪接过钱,眼睛一瞪“艹你妈的就这么点?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吗?下车别,要不然我把你的车砸了”。他咆哮着,手中的砍刀叮叮当当的点着刘东的车玻璃。
“别,别,我马上下车大哥”刘东一副惊恐的样子下了车。
“靠在车门上别动”,大汉拿着砍刀对着刘东比比划划的说道。
刘东漫不经心的斜视了大汉一眼。
“看你妈勒戈壁”,汉子感觉到了刘东眼中那一抹无视,顿时觉得有些恼羞成怒。拿着砍刀横着刀面朝刘东脑袋上拍去。
就在劫匪挥刀拍向刘东的瞬间,刘东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疾速伸出,准确地握住了劫匪持刀的手腕。紧接着,他右手翻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劫匪手中的砍刀夺了过来。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劫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逼咽喉。刘东抢过砍刀后,瞬间翻转刀尖,精准地指向劫匪的咽喉。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刺破那脆弱的皮肤。
劫匪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在这几年的抢劫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敢反抗的,过往的司机都管这里叫“鬼见愁”。今天硬是碰到了一个愣货,不但出手反抗,看起来手底下还是有两下子的。
短暂的惊慌过后,劫匪马上稳住了心神。出来混的都知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而横的怕不要命的,他要是稍微软一点,必定会让同伙看不起。
他混了这么多年,横竖是个滚刀肉。凶起来连他自己都怕,他的脸上写满了凶狠与不屑。他的双眼瞪得溜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