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客人?
夜翊珩适才好不容易平复的冷窒,旋即浮上。
「妙竹,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风雪凛冽而来,裹挟着凌寒的怒意,让人无端打了哆嗦。
妙竹惴惴不安地瞥了一眼夜翊珩,瞧他眸中的阴翳越来越甚,她的双腿竟不听使唤地迈出了净室。
一出净室外,妙竹这才反应过来,太子若有怒气,岂不是会撒在郡主头上?
正在她想要进到净室内时,门呯的一声被夜翊珩关上。
门差点撞到鼻尖,妙竹愁眉苦脸地蹲下身,将耳朵贴往门板。
黎语颜捏紧心口的衣襟,背对着夜翊珩,尽量平缓语调:「殿下若是有话,还请等臣女换身衣裳。」
方才酒壶直接对嘴饮,喝下肚的酒虽有不少,但大部分全都从嘴巴流到了脖子与身上。
不知是喝酒有些醉了,还是因为此刻衣裳上的酒气熏得她醉了,使她身形微晃。
她连忙扶靠在盥洗架旁。
夜翊珩走到她身后驻足:「吃醋了?」
闻声,黎语颜冷笑,须臾,眼眶微红:「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何会吃醋?」
都说男女双方,先喜欢上对方的,便是输的那个。
她不想输!
夜翊珩伸手捏住她单薄的肩头
,将她扳过身来:「还说不喜欢我?」
黎语颜清浅笑了,他身旁好多女子,近的郑丽琦,远的有北凉公主,连死的都有,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算!
因为他还有个白月光!
她没有理由吃醋,思及此,她清冷道:「我只是在想,若北凉公主嫁给太子殿下,那我们的交易便不能继续了。」
夜翊珩俊眉蹙起:「你只想到交易?」
「那不然呢?」她又笑。
他跟着笑了,只是这笑,颇为讥诮:「黎语颜,我们之间真只有交易?」
「是!」黎语颜垂眸不看他,语调生硬道,「一场交易,不过是梦。」
「梦?」
「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她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