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又低又沉。
说话时,那微凉又清冽的呼吸好似就压在她的耳畔。
这般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黎语颜松开了自己的唇瓣,并后退三步。
瞧她避他如洪水猛兽,夜翊珩俊眉微蹙。
见她终于不再咬唇,他的唇角漾出一丝笑意。
忽地发现她咬过处的白印霎时变得殷红,上头更是泛起勾人采撷的光泽……
他眸光微敛,忙不自然地移开眼。
黎语颜轻启朱唇,微微摇首:「没有。」
夜翊珩摩挲着指腹,不疾不徐道:「是否嫁孤,郡主尚有一晚时间考虑。」
嗓音清冽,不带任何情绪,更无关情爱。
好似真的只是在谈一桩稀松平常的交易。
黎语颜掐着指尖,强命自己镇定,父兄明日就要启程出征,时间极其紧迫。
太子所言的一晚时间考虑,她若清晨答应,留给他处理的时间不多。
但他敢这么说,可见确是有这个能力。
可自己不想嫁他,又不想父兄上战场,一时间,让她陷入了两难之境。
她斟酌一番,还是想不出更好的交易筹码,只好问:「殿下,除了臣女嫁你,还有什么能让殿下出手?」
夜翊珩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走到窗边,瞧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缓缓道:「没有!」
嗓音凉薄,不近人情。
似乍起的秋风,挟裹着秋雨自窗口飘入。
黎语颜冲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身:「臣女叨扰了。」
夜翊珩微微侧头,眼尾余光瞥见她匆匆离去的身影。
良久,他对着暗处道:「来人。」
若风陌尘齐齐现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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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颜回了镇北王府。
路上,她一直在思考,梦境与现实,突厥犯境皆是真,皇帝以此灭了镇北王府的意图亦均为真。
这般焦急的情况下,她如何留下父兄?
若她将自己的梦告诉父王与大哥,任谁都不会信。
怪力乱神之说,何其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