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丧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我可告诉你,今天跟着我回娘家,你要是不给我张脸,等着吧,今年这个年,谁也别想好过,哼!”
“钱麦子,我真是受够你了,怎么从前我就没发现你是这么个货色,你出卖自己的灵魂,用道德绑架我,我和你没有感情,我是自愿娶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寒风刺骨,钱麦子用透新的棉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看玩意似的看着任嘉航。
“咋着,娶我你还委屈上了,你想娶谁?柳燕燕啊,可惜啊,人家现在瞧不上你了,县委的孙干事,人家儿子见天的去纺织厂,就是为了追求那骚娘们,你在她那边啊,排不上号了。”
任嘉航双目赤红,心里却在绝望的哀嚎,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为什么要娶钱麦子这个祸害,当初,当初他是怎么瞧着她单纯无害的。
每天的日子都鸡飞狗跳的,他无比渴望日子能回到过去,能回到和柳燕燕最初相识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是目标一致的革命同志,他们有理想有包袱,有共同的爱好。
他们是灵魂上的伴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一个眼神,就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那才是自己渴望的爱人,那才是他想共度余生的人。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一抹浅笑,还不等他瞧清楚,屁股上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王八犊子,你想啥呢你,我告诉你,你是我钱麦子的男人,你敢给我搞七搞八的,看我不把你的脸皮给撕了。”
“粗俗不堪,我和你没话说。”
钱麦子用刚擤鼻涕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和我没话说,那你和谁有话说,你给我说个名字,我去和她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以后她和你还能有话说吗?”
任嘉航脸色煞白,嫌弃的想要朝后退,只是钱麦子力气大,她不撒手,他连挣脱都挣不开。
远处瞧着这一幕的孙三妮,苦着一张脸看着任嘉航。
这男同志怎么会这么菜呢,连个女人都挣脱不开,没用的玩意。
钱麦子看他委屈的小模样,也怕真的惹恼了,回头到家一点面子也不给,娘和哥哥又该叽叽歪歪了,她轻哼了一声,手上劲头一松,没想到任嘉航直接摔倒在了雪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