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蹙眉,施展山纹与真气。
却见一旁公孙璃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抱入怀中挡在身下。
“他娘的,连我最幼的弟子也要带走吗?别逼老夫发飙!”
医皇愤怒嘶吼。
“嗡——”
一道米黄色的巨大齿轮罗盘,忽然挡在辛卓二人身边,紧接着是响彻天地的震鸣。
辛卓双眼一黑,意识全无。
……
不知过了多久。
冰冷、巨疼、麻木、痛苦,无数种感受一起涌来。
辛卓努力的想睁开眼,却始终无法睁开,尝试着运转心法,丹海枯涩。
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睁开眼,疲弊与饥渴同时涌来,他艰难的打量自身,却发现浑身伤痕,师娘缝制的青色长袍上满是干涸的血液。
目光倒扫向一旁,四周散落着密密麻麻的寿礼,不远处同样满身伤痕的公孙璃也刚刚醒来,比他好一些,勉强坐起,看向他,艰难的问道:“小师弟,怎么样了?”
辛卓张张嘴,嗓门嘶哑,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是被岐黄罗盘和那人的手掌蒸干了真气,不妨事……”
公孙璃踉跄着起身,又颓然坐下,干脆一点点挪到了一旁,那里有条地下河,她尝试着用手捧,手上全是血液,干脆张嘴喝了一口,然后挪到辛卓身边,不容质疑的掰开辛卓的嘴,伴随真气一起吐了下去。
辛卓感受着河水入口,身体滞涩好受了许多,悄悄运转心法,一丝真气通入四肢百骸,有了力气,不由坐起,看向公孙璃:“什么鬼剧情?”
这一生从没有安稳过,刚刚寻了位医皇师傅,又进入禁地修行,本以为稳了,可以苟个百年,结果屁股没坐热呢,这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是招虐体质,还是望月井主,注定一生都要到处搞事情?
公孙璃双臂抱膝,犹豫再三,轻声道:“镜花水月之事……也许还没有过去!”
“还没有?”辛卓问。
公孙璃叹了口气道:“镜花水月牵扯太深,是远古时代两位恐怖的情人所创,似乎还牵扯了某些隐秘,师傅以一己之力,破了镜花水月格局,你又这般实力古怪,灭宗门,打的一群同境无还手之力,这事儿闹的太大了,人家眼红了……
武者本质上是桀骜不驯,擅战,血腥的,若是天底下都是一群晚辈还好……
师傅是这东华明域,第一位出世的皇极三道高手,可是这几个月又有皇极高手出世,昨夜传下皇道令旨,要师傅去某处,不知要做什么。
那些祝寿的各方老祖也感知到了,猜测师傅只怕自身难保,是以少了几分尊重,这天下之人,说到底还是太现实了。
而昨夜师傅师娘猜测,无非镜花水月之事,或者有人想请师傅医治。”
“哪个可能更大?”辛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