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公公和大太监脸色变换不定,紧随其后。
到了镇天宫内殿,满朝心腹重臣基本到齐了,回头见到天子来临,纷纷跪下,嚎啕大哭:“陛下啊……”
“出了何事,且说个分明,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姬春臼勉强保持镇定,背负双手,看向龙椅,胸口起伏更快。
令狐丕怅然道:“此次击杀姜玉卿的大尊者几乎全军覆没,二十六位地仙陨落十八位,姜贼已取得秦国大长公主的解药,毫发无损回了西秦,早在一月前元乘风三人便已归来……”
姬春臼身体晃了三晃,只觉眼前一黑,重重的趴在了龙桉上。
“陛下!”
一众公卿挪动着膝盖,转向天子,再次嚎啕大哭。
“乱臣贼子!姜玉卿狗贼,当诛!”
姬春臼愤怒的甩飞一大叠奏疏,犹自不解气,重重掀翻了龙桉,勐踹了几脚,才缓了口气,勐的回头:“姜玉卿是怎么做到的,为何太平宫皇姑的消息,没有传入朕的耳朵?”
大殿角落处站着两人,并未下跪,一个幼童,看似十多岁的年纪,但双眸中的古井不波,便说他是个百岁老人也不过分,侍仙殿侍仙人座下第一高手青童!
一个女人,一身红衣的独孤红叶,此刻眼神微红,似乎刚刚经历过什么伤心事,抱拳道:“姜玉卿有机缘,太平宫剑九青瞒下!”
剑九青三个字,无需多说,大周仅次于侍仙人的剑修老辈地仙,数十年前便是地仙,与传说中的叶辰、秦无极同辈之人!
姬九巍的师尊,姜玉卿名义上的师祖!
姬春臼呼吸更加粗重,似乎不愿提及此人,闭上眼睛:“还有吗?”
兵部尚书杨铎跪行三步:“姜玉卿已经自称秦王,率百万大军反周,兵峰直指大周腹地!”
“还有吗?”
姜玉卿从妖丘返回,造反是难以避免的事,姬春臼能理解,只是呼吸更加急促,脸色犹如斗败的公鸡,狰狞且可怖。
兵部尚书不解,擦擦眼角:“好像……没了!”
“不可能!”姬春臼重重摔着龙袍衣袖,“姜玉卿不可能不传檄天下,这小子山贼出身,最会玩花花肠子,朕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令狐丕忽然站起,叹了口气,递上一封檄文:“西秦檄文,已传遍天下!”
姬春臼背过身:“念!”
令狐丕沉默半晌,扫视过满殿公卿的目光,不得已只好念出:“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然朝廷……”
全篇不带一个脏字,却将满朝文武骂的狗血淋头,好似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奸佞虎狼之辈,陷害忠良之徒。
全篇没有说大周天子一个不字,但明里暗里却将天子比作昏庸无能、昏庸无道、荒淫暴虐、下贱至极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