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细线逆风而上，缥缈的好似一点雾，能吹断古木巨石的狂风却奈何不了。

就像当初相见时，她头上那孱弱的气运。

弱小，却坚韧！

巨掌刚一接近就爆碎开来，炸成无数细小的碎块。

仿佛有万道汹涌剑光保驾护航，切割一切外来之敌。

苦难与悲伤。

愤怒与痛苦。

仇怨与理智。

以及，再也不能见到至亲的悲哀。

这道孱弱的雾气，包裹着少女一路走来的一切，像她那般披荆斩棘。

从头到尾，斩碎了延伸而来的整条手臂，最终来到姜立近乎疯癫的面庞前。

轻轻的，一划而过。

巨大神像倏地停顿，失去灵气，身影缓缓透明，消失。

内部的姜立，已经消失不见。

并非没有击中，而是在那个瞬间，密集的剑气彻底撕碎了身体与神魂。

就像是瞬间被蒸发。

不同的是，

因为那复活秘术的关系，他好好享受了一番身体分成千万段的极致痛楚，才缓缓消亡在天地间。

安流萤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虚无。

师尊说过，复仇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报复让自己生活变得一团糟的坏蛋，除了短暂的畅快，还有昔日美好的一切映照在脑海。

不过仇必须报，除了给冤死的亲友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一个交代。

只是，

没有师尊的话，这报仇后的苦寂，就应当是他一个人独享了吧？

师尊……

繁星褪去，光芒收敛。

红衣的女帝褪去仙尘，重归土地。

也将噤声已久的大会现场重新唤醒。

经手了如此大的场面，许多修士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些人甚至就坐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想跑却提不起灵气。

唯有见多识广，或有大魄力的修士，还勉强站在各大山峰。

但虚弱的四肢，与那张苍白的脸，也宣告了他们心底的悸动。

“开，开玩笑的吧？”

“金丹九重天能激发出合一战力，全力出手连大族长老都承受不住，这就是真正的天骄吗？”

“姜家嫡系传人死了，这届东域大会要出事啊！”

“竖子！”

有姜家修士反应过来，难堪无比，直接对少女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