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炎钊的眼中闪过一团怒火,继而又是害怕的颤抖。
“你……你不能这样,你们这些年害的陶家还不够吗?”这是弱者悲愤的话语。
方渔幽幽说道:“我也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说出来,陶家这样的家族必然不会在七曜宗的眼中。”
方渔的语气缓和下来,这是在争取对方的好感,意思是对方只要愿意配合,很多东西是可以谈的。
陶炎钊眼神有些飘忽,估计在琢磨,怎么样为自己在这场对话中,争取一个好的站位。
陶炎钊的表情被方渔的神念分毫不差的捕捉到。
这让他心中凛然,陶炎钊连这么一场对话都要争,这种人若放在平时,其实很难对付。
只是,现在的陶炎辉不过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方渔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三合派临沧城,万家新招的女婿,带去一名仆从,这人叫陶季福,乃是你陶家子弟,我说的不错吧!”这是第一弹。
陶炎钊深吸一口气,不屑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冷冷的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你怎样都可以!”
方渔表情毫无变化,他淡淡的说道:“这是你放在外面的诱饵,我岂能不知。此外你的诱饵还有,临沧城贺家,我那同窗贺丙勋的兄长贺念山,他的夫人叫陶晓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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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炎钊面无表情的听着。
方渔继续道:“这两个是你放在表面上的,说白了,就是准备损失掉的,对吧?下面我说几个暗地里的,山河城宋家,张孟仁曾经的小妾宋春蕾居然收留了你陶家人做仆从,想来这种事儿,也就陶炎辉能帮你们做出来吧!青山城张家,张念川的长子,现在张家长老,张兆北,他多年前收下的一位妾室,现在的平妻。这些人都是你们陶家人,对吧!”
看着陶炎钊脸色变化,方渔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得提醒你,凡是我说出的这些人,都逃不过执法堂的缉捕,你现在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陶炎钊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他又萎靡下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除了现在这些人之外,其他族人和张孟松一家的事儿没关系。”
方渔露出不屑的神色,“那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一说吧!”
陶炎钊一滞,方渔紧跟着说道:“你若不说,自然有人会说,陶家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族老没死,所以,你也不是最了解当年情况的人,你说是吧!”
陶炎钊忙道:“我说,我说!能……能让我喝口水吗?”
方渔点点头,一旁罗玄基亲自端过来一碗水,“水里给你放了糖,喝了好好说!说的满意了,最少你死前这段时间会舒舒服服的!”
陶炎钊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失望,有害怕,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疯狂。
许久之后,陶炎钊被一盆凉水泼醒,放了糖的水,其实是迷药,审问半截就会发作。而后犯人便在迷迷糊糊中把实话说出。
虽然这个所谓“实话”不一定那么准确,但这已经算是对陶炎钊这种修为的人最有效的审讯办法。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份口供,此时正等他签字。
“我能看看这些口供吗?”陶炎钊提出要求。
“可以,但你的手不能拿着,得我们的人拿着!”罗玄基说道。
一刻钟过去,陶炎钊将内容看完,他说道:“能改一处地方吗?就是我说方立君和翁珊珊的那段,说起来,所有人都欠陶家商会的,但方立君和翁珊珊肯定不欠着。我说他们欠,其实是说他们欠我爹爹一条命,但后来他们为了报仇,身受重伤。这么说起来,两家早就互不相欠。”
方渔问道:“可我听家中老人说过,你们曾经压了当年的七兄弟不少钱,这么说起来是你陶家商会对不起七兄弟。”
陶炎钊争辩道:“但那些钱我们后来都还了,而且你怎么能说我们是欠钱呢?张兆阳、张兆光和代文澜原本就是股东,根本不存在谁欠谁的钱;张妱媚的钱本就不存在我们商会,她的钱都用在装扮那张脸上了,当初她可是风流的很;贺大山家里穷,要钱多,所以他也很少存。剩下的,说是外人存在陶家的,也就是方立君和翁珊珊两人而已。但他们的存款,我们陶家在他们受伤之后,早就还了,一分钱不欠。”
“你们把钱给谁了?”
“给张兆阳了啊!当时我亲自去还的,还有签收单据。你们可以拿来我的储物戒,我找出来给你们!”
罗玄基赶忙让人送来陶炎钊的储物戒。
拿着储物戒,方渔神念一扫,其上属于陶炎钊的神魂禁制就被解开,而后在其中一个小盒子中,他拿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还有各种单据。
看着收讫证明,方渔对当年的事情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大部分和他当初了解到的情况一致,但这其中的细节就已经是天地之差。
“当初我祖父和张兆阳他们建立的那家小商会的情况你了解吗?”方渔再次问道。
“这个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这家商会本来是方立君和翁珊珊建立的,后来张兆阳和张兆光兄弟才入股,但也不过是小股东,因为他们的大部分投资还是在陶家商会。我们陶家商会是百年商会,虽然规模很小,但什么行道都能做,我们是七曜城当年少有能做全行道的商会之一,方立君当初建立的商会,都不能说是商会,它就是仗着二人有些修补兵器战甲的手艺而开的一个铺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