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邱惠刚分了这个半斤装后,李舜淡淡的说道:’邱师傅,下午我还有坐车去申城,而小聂还需要把车开回丹凤。所以今天的酒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喝尽心了。“
邱惠刚点头表示理解,三人也就顺理成章的聊了起来。李舜对于邱惠刚的近况,还是很好奇的。毕竟他也搞不清楚一个战斗英雄,一个城市兵为什么会弄得这么落魄。
等邱惠刚差不多喝了一两点酒,神情有点放松时,李舜也就问道:‘邱师傅,还么具体问过你的情况呢。你从部队退下来,是分在那个单位的?”
有了点酒意,邱惠刚回答起来倒是干脆了很多:“我那一年复员,正赶在大裁军期间。需要安置的人员很多,能有地方肯接收就算不错的了。所以,基本就没有什么挑选的余地。
我当时分配的还是不错,去了一家国营的印刷厂,当了一个小干部。一开始单位的福利还算不错,我家就我一个正式工,也能把全家老小都给糊下来。
可这几年的经济形势,你们也应该是清楚的。很多国营厂子都黄了,工人也都下岗了。同样,我所在的印刷厂因为经营不善,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
厂里很多职工,都一批批的被迫下岗了。我因为是退伍军人的身份,按政策是不需要下岗的。因此,我的劳动关系还在厂里。现在,厂里是不用去了。只是每个月,我只能领到一半的工资。
没办法,我也只能再打打临工补贴下家用。加上我老婆是临时工,工作不安稳,工资也不高。因此家里压根就存不起钱,平时也只能勉强度日。
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家里小孩居然会得了那个病。这下我们一家人,也就只能硬熬了。”
邱惠刚家的情况,可以说在当前是屡见不鲜的。有人把这归结为是改革的阵痛,那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李舜看来,这个就是小市民的苦难,是以很多普通家庭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