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任先生亲切而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悲剧被江弦渲染到了极致:
狼狈的女人从北屋出去,男人的管家从垂花门下进来,二人对视的那一瞬间,老管家眼睛无端亮了起来。
那位只在童年时代见过她的老管家,认出了院子里那位瘦弱腼腆的小女孩!
信上说:“在这一秒里,他对我的了解,比你这辈子都要多。
所有的人都娇纵我,宠爱我,大家对我都好。
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只有你!只有你从来也没认出过我!”
女人的讲述便断在这里了。
这便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叠素笺。
就像从另一个世界吹来一阵凄惨的冷风,带来一股不能得到的信息——
一位已逝者的信息。
傅用霖沉浸在这个江弦编织故事里,这个一封信流露的故事里,心潮起伏,跌宕难平。
他努力抑制住内心强烈的悲伤,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写的真好。”
他甚至想说,写的比张洁更好!
这篇稿子,文笔朴实,情真意切,无声的叙述,却是那样震撼人心。
傅用霖不可遏制的生出一种迫不及待,一种迫不及待将这篇稿子分享给读者们的心情。
“德宁什么时候组稿回来?”
“不知道。”
“快打电话催一催。
还组什么稿子?
好稿子就在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