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腊八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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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素的针线活无疑是很好的,絮好棉被绷被子时,那大号的绣花针在她手里彷佛长了眼睛一样,用顶针顶着扎进去立刻从另一个方向露出头来,一针一下,一针一下,棉线嗤嗤嗤的声音不断在响着,那针走的流畅而娴熟。

陈凌看在眼里,只觉得是种享受,竟不会感到枯燥无聊。

被衬缝好以后,装上被罩,再绷一遍。

就这样,把被子四周都仔仔细细缝上一遍,横着缝了,竖着也要缝。

横竖针脚均匀,这样被子就不会显得蓬松了,棉胎在里面也不会来回跑,把棉被搞得薄厚不均。

这样绷被子是更加结实耐用的。

不过做针线这是细致活,冬天的棉被絮的棉花也厚实,针走起来很费劲,即使王素素针法娴熟,也耗费了一天多时间才做好这一条棉被。

毕竟有了身孕不能长时间在地上蹲着缝被子,做一会儿,陈凌就会扶她起来休息休息。

单人被子做好了。

红色的棉被,也是用红色棉线缝的,图桉是一团团的金丝凤凰,金红颜色相配,看上去很美观,摸上去也很软乎舒适。

夜里盖在身上却是暖和多了。

……

今年的雪该说不说,下得真是不小,腊八白天停了,夜里又开始下,直到初九下午还不见停。

连着两天的大雪,不用多说,去县城的山路已经没法走了,置办年货啥的最近也都去不了,要再下一天,就大雪封山了。

陈凌陪着媳妇做好一床被子,就去厨房烧了壶水,又从锅里拿了两个尚有余温的鸡蛋,剥开后蛋清喂给小黄鼠狼,蛋黄就捏碎拌入瓦盆的玉米糁里面,而后端着去东边仓房喂鸽子。

到了仓房后,又掺入些稀释的洞天灵水。

这是给那只受伤的公鸽子吃的。

它这阵子被家养母鸽子欺负的有点惨,陈凌前几天给它治过伤,结果隔天就又挨揍了,脑壳的伤口还没好起来,就又给啄开了,脑袋羽毛都啄秃了,一直渗着血。

没办法,既然是配对,要培养感情,这在于一公一母互相磨合,也不能把母鸽子的嘴绑住。

这样的情况,只能把公鸽子养的强壮点,每天给它补充影响,让母鸽子接受它。

其实多数情况下,一对公母关在一起,是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怪就怪陈凌养的鸽子太强壮了。

公的野鸽子在这母鸽子跟前跟儿子似的,母鸽子根本看不上它。

所以陈凌就想着把公鸽子的体格养起来,帮助它把母鸽子压服。

反正他不急,来年开春能配成对就可以了。

但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就见效果了。

这只公鸽子虽然伤口没痊愈,但每天有陈凌给它开小灶,各种营养也不会让它伤口恶化。

意外的是,由于腊月天冷,它为了取暖,老往母鸽子跟前凑。

经常挨顿狠啄也没关系,夜里照样凑过去。

其实公鸽子原本没这么贼,这就是天冷给冻的。

加上地方又小,实在没别的办法取暖。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一来二去,母鸽子慢慢还真就没啥脾气了。

陈凌现在把筐子掀开,一大一小两只鸽子就贴在一起呢,小的那只额头秃了露着骨头和血痂,陈凌伸手把它捉出来,然后放在地上喂食。

这鸽子也熟悉这流程了,不反抗不躲避,就守着瓦盆静静吃着。

吃饱后,把它放回筐子底下,它立时就咕咕叫着,凑到母鸽子跟前。

母鸽子见状张着翅膀想拍开它,但它就愣是往前凑,筐子底下就那么大点空间,母鸽子实在没地方躲避,两只鸽子就又重新贴在一起,互相取着暖,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嗯,这样就挺好,来年春天给我孵一窝小鸽子,每天让你们吃好喝好都没问题。”

陈凌暗自点头。

心想看来这追求异性,还是得没脸没皮才行,家禽界也不例外。

看了眼瓦盆里鸽子吃剩下的,陈凌就走到墙根的大水缸前,舀点水涮了两遍,这下瓦盆的食物残渣,顿时就都在水面漂浮了一层,水缸底部就很快游上来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鱼,把水面的食物残渣哄抢一空。

这是院里小池塘的鱼。

是王真真放寒假后,和梁红玉一起,一老一小把小池塘的鱼捞出来的,放到了水缸里。

至于里面的红鳝鱼,全都藏进了泥洞中,陈凌也懒得管它们,现在洞天里多得是,都是一群一群的,也再没山猫那样的人出钱买了,他不想费力气再去找。

喂完鱼,把瓦盆放下。

陈凌又把角落长方形的鸡笼提熘出来,里面扑棱棱各种鸟乱飞,他一手堵住笼门,一手伸进去抓了两只麻雀出来,攥在手里。

而后就冒着风雪,到院子外诱鹞子去了。